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神奇动物在哪里+HP]潘多拉 作者:向鲸 文案 再次打开他的手提箱时,纽特有些犹豫。 那像是潘多拉的魔盒。 而他的潘多拉,就在那里等着他。 PS: 1.一个脱离原著的嫖 2.非常毁三观 3.千万别打我 4.纽特真是太可爱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纽特·斯卡曼德,潘多拉 ┃ 配角:HP众基本不会出现 ┃ 其它:神奇动物在哪里,HP ================== ☆、第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洛基那篇存到快20了估计也就这两天就能发了(? 在刷了4遍神奇动物之后我还是决定先嫖纽特 他真是太可爱了【抹嘴 我爱他QAQ 感谢阿强支持我先写这个   1、   听到雨水敲打窗子的声音,潘多拉把书扔在桌上,紧紧袍子,然后推开图书馆的窗户,把手伸了出去。   雨水逐渐把掌心打湿,冰冷的空气钻进来。   冬季一到,伦敦的雨水便多起来,她兴味盎然地爬上窗台,将窗户的缝隙合拢得小了些,然后靠着冰凉的玻璃窗,将变形课上她画出的重点再复习一遍。   雷声隆隆,偶尔有闪电划过。   在昏暗的天空下,潘多拉忽然注意到一个高个子的人从远方走过来。   他右手提着一只皮箱,左手撑伞,走得不紧不慢。   这个天气不会有霍格沃茨的学生出门,连图书馆也只有她一个人呆了一下午,潘多拉有些好奇,于是趴在窗子上仔仔细细地看着。   那个人比学生的年纪要大,但又不像是老师,她可以确认,自她来到学校起,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大概是她好奇的目光太过明目张胆,那人走到图书馆的楼下,竟然如有所感,抬起头来。   潘多拉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举起书本,挡在脸上。   她松松垮垮裹着黑色的魔法袍,里面穿着夏季的短裙,坐姿豪迈,两条腿大大咧咧地□□着,甚至不必用太好的视力就能看个一清二楚。   对方显然是看到了,他怔住,不自然地想要礼貌微笑一下,却没那么成功,随后,他垂下了头,逃命似的匆匆走入城堡中。   潘多拉眨了眨眼,从窗台上跳下来,将书迅速放回原位。   然后一路小跑着,从五楼飞速冲了下去。   在她跑到三楼刚想继续下楼时,迎面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她刹车不及时,直接和走上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少女倒退两步,坐在了地上。   可她一抬头,看到的却是那张刚刚在雨中看到的脸。   “是你啊,”潘多拉立刻笑起来,问他,“你是谁?”   男人显然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有些犹豫着是先将对方扶起,还是先回答问题:“纽特,纽特?斯卡曼德。”   “纽特?你好啊,我叫潘多拉。”她拍拍袍子上的灰尘,站起身。   “潘多拉?”纽特大概是觉得这名字很有意思,于是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重新垂下眼睛,“你好。”   “你是赫奇帕奇的学生吗?”虽然没有穿魔法袍,不过男人脖子上的围巾还是代表了一切,潘多拉眉宇间带着不符合年纪的天真,大大方方伸手抓住了对方围巾的底部,“还是老师?”   纽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曾经是学生,现在……什么都不是。我来找邓布利多教授。”   “啊,那怪不得你会来三层。”潘多拉指指一旁的石像,“但你要说对咒语。”   纽特注意到对方黑色魔法袍上的墨绿色和徽章,那徽章银色与绿色相间,中间蜿蜒缠绕着一条蛇,光泽清冷。   斯莱特林的学生?   他多少有些意外。   潘多拉见他看着自己发呆,刚要开口说什么,忽然听到纽特的皮箱里传来不小的响声,像是某种啮齿类动物不耐烦的尖锐嘶吼。   她惊讶地问:“你带了什么来?”   说着就要伸手去拉对方的皮箱。   纽特躲了躲,笑容抱歉而和煦:“不,暂时不行。我需要先见一下教授,等一下再给你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潘多拉笑眯眯地背起手来,“我就在图书馆,或者你去斯莱特林的休息区也可以。”   “……图书馆吧。”纽特发现眼前这个女孩子说话的神情很认真,于是忍不住顺着她的思路提议,毕竟斯莱特林的休息区,他并不是很想去。   潘多拉送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那,等一会儿见啦,在箱子里养动物的奇怪先生。”   ……   回到图书馆后,潘多拉没等了多久,就等到了如约而来的斯卡曼德先生。   她坐在桌子上晃着两条腿,脸上挂着好看的笑容。   少女的眉毛和头发都是黑油油的,眼珠黑是黑白是白,总体来看,是个年轻而美丽的少女。   纽特走近她时,听着窗外的雨声,再看着她的脸,忽然也感觉到了伦敦特有的那种湿润而氤氲的气息。   当他离对方越来越近的时候,一旁忽然响起不怀善意的窃窃私语。   “看啊,居然有人搭理那个怪胎。”   “真是太可怕了。”   纽特迷茫地看了说话那人一眼,对方一脸鄙夷,围着墨绿色的围巾,俨然也是一名蛇院学生。   “他在说我呢。”少女轻快的声音响起,“他说的怪胎是我。”   “……为什么?”   “因为我很差劲,什么都学不会,所以干脆就不学了,”潘多拉皱皱鼻子,但她并不那么在意,反而很开心,“斯卡曼德先生,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遵守承诺的人。”   纽特有些意外。   他不过是在和邓布利多教授谈过事情后,如约来到图书馆而已,在他看来,这个承诺并不十分重要。   可显然,它对于女生的意义却是非凡的。   外面的雨仍旧淅沥沥地下着,潘多拉对那些奇异的目光早已见怪不怪,她不理会他们,只对眼前这个人感兴趣。   对方的眼睛如同风暴过后还未将乌云尽数退去的天空,美丽而忧郁。   “斯卡曼德先生,你带了什么神奇的家伙回到霍格沃茨吗?”   潘多拉拽着他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神神秘秘地发问。   回到,这个词用得令纽特心中微微动了动,他抿起嘴唇微笑了一下:“是的,我在写一本书。”   潘多拉托着腮,十分认真地看着对方,像是在期待他更详细的描述。   纽特看向她,一时没有说话。   历经十多年,霍格沃茨与他当初上学时已经变得有些不同。校园中他熟悉的痕迹也褪去了七八分,如果说有什么是他仍留有熟悉感的,邓布利多教授是一个,而另一个,竟然是眼前这个蛇院的女孩子。   相仿的深色眼珠和黑色头发,一样的年轻美丽。   纽特低下头,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你,想看看我的箱子吗?”   潘多拉的眼睛亮了亮,惊喜地问:“可以吗?不会很冒犯吗?”   “不会,”纽特说,“我很欢迎。”   那个箱子对于潘多拉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她知道这是纽特精通无限延伸咒的成果,但当她看到那些被他制造出的山川河流、沙漠雪山时,还是忍不住感到深深震撼。   “我从没见过这些,斯卡曼德先生,你太厉害了。”少女兴奋地笑着,她从对方身上接过那只略有些羞涩的护树罗锅,和它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纽特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一点点魔法。”   “可它们不是魔法,”潘多拉触摸那头角驼兽的头顶,望着远处的小角驼兽和囊毒豹,问道,“它们都由你照料吗?”   “是,”纽特笑着点点头,有一只莫拉特鼠跳上了他的手臂,呲着牙,暴躁地吱吱乱叫着,男人拍了拍它的头,和少女解释,“你听到的声音,就是它发出的,一般情况下它总是……不那么友好。”   潘多拉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莫拉特鼠隆起的背部:“我友好就可以啦。”   看着对方,男人沉默下来。   曾经他也邀请过另一个女孩子来进入他的世界,纽特想。   “你爱吃这些吗?”   把切好的肉向前推了推,潘多拉与囊毒豹四目相对,少女一脸灿烂的笑容,那头号称神奇动物中最为危险的家伙像只大猫似的,垂下头嗅了嗅那块肉,然后一口叼住。   潘多拉立刻眉开眼笑。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走上前来,拎着铁桶,将食物的残渣收拾好。   潘多拉显然是很兴奋,她多动症似的手脚并用爬上了石台,然后站在上面,仰头看着天空。   远方是一片沙漠,日头热烈,落在她的脸上,让她不禁眯起眼。   “那里原本有一头雷鸟,”纽特主动解释,“它叫弗兰克。”   潘多拉好奇地问:“现在呢?”   “它回家了。”   “我以为它的家是这里?”潘多拉站的很高,她低下头,认真地询问纽特。   男人摇摇头:“我不是主人,也不是饲养者。”   “我知道!”潘多拉笑起来:“你是它们的朋友。”   她眨了眨眼,脸上流露出几分女孩子特有的小小狡猾:“你想要让巫师们都来了解你的朋友,并把它们当做是我们的朋友,是不是?”   纽特笑了一下,忽然低下头:“你也会摄神取念吗?”   隐形兽杜戈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来,十分温顺地抱住了潘多拉的小腿。   少女在石台上坐下,把对方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   如同赤道附近般燎烈的阳光滚烫而直白地照射在潘多拉的背上,她微微把头扬起,满足地喟叹。   在多雨的伦敦,在阴冷的斯莱特林,在毫无归属感的霍格沃茨,在被驱逐的立陶宛,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了在这些地方不曾有过的,源源不绝的生命力。   “斯卡曼德先生,谢谢你啦。”她歪了歪头,笑起来。   “为什么?”纽特十分茫然。   她勾勾手指:“这是秘密,我要悄悄说。”   纽特轻轻皱起眉,俯下身。   然后他感觉到少女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   她的声音响起。   “你可真有趣。” ☆、第二章   纽特钻进箱子里后一天都没有出来。   潘多拉抱着书本蹲在那只手提箱外等了很久,直到天色再次暗下来。   少女没有心思再等了,她拎起手提箱,回到自己的宿舍。   虽然和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一同住在位于霍格沃茨地下一层的宿舍里,但是并没有人喜欢和她同寝,于是她被分到了一间最小的屋子。   好在只有她一个人住。   虽然纽特不出来,但潘多拉一点也不急。   她洗过澡后趴在床上读着一本厚厚的书,窗外仍是不小的雷雨,已经下了整整一天,她抬起眼看着外面,忽然知道,纽特说的那只雷鸟弗兰克,有没有飞回亚利桑那州?   不过如果是她,她宁可不回去。   当少女趴在床上昏昏欲睡时,不远处的箱子忽然响了一声。   潘多拉立刻敏捷地钻进被子里,装作睡着的样子。   箱子被小心翼翼地打开,纽特钻了出来。   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他立刻明白自己身处在对方的宿舍中,他抬眼朝那个安安静静侧卧在床上睡觉的少女望去,让自己尽量轻手轻脚地从箱子里走出。   然后他走到门前,将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嘴唇上的触感好像仍旧停留在那里,纽特似乎还能嗅见鼻尖上缭绕不绝的,特属于潘多拉的芬芳气息。   男人的手顿了顿。   “舍不得走了吗?斯卡曼德先生。”少女笑嘻嘻的声音响起,纽特回过神,看到站在床边的,仅仅穿了一条橘粉色睡裙的潘多拉。   不善言辞的纽特立刻低下头,露出不知该笑还是该严肃的表情,让少女可以轻易看到他通红的耳廓。   潘多拉得寸进尺,问他:“你晚上要住在哪里?”   “教授……教授已经安排了。”纽特说,“我明天一早就该离开。”   少女毫不掩饰她眼中的失落,问他:“明天你就要走了吗,要去哪里?是去找更多的神奇动物吗?”   “是,还有很多动物,我该去了解它们。”纽特对上她的视线,又很快移开。   “可是我不想让你走,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再愿意和我说话了,”她目光柔软地看着对方,有些伤心,“他们都觉得我是个怪物。”   纽特看着对方满是难过的脸,有一瞬间的困惑。   这个少女和斯莱特林格格不入,甚至连她的魔杖——那是他见过的最简单的魔杖,只用冷杉木细致地打磨而成,光秃秃的,毫无装饰。   那么分院帽又为什么将她分来这里?   或许她去赫奇帕奇,能更开心一些。   “斯卡曼德先生,”潘多拉皱起眉,提议道,“我在这里过得很不开心,不如我和你一起走吧。”   男人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还没有读完书,何况你的家人……”   “我没有家人了,而且功课也不好,更没有强大的魔法。”少女打断对方的话,抓起他的手,凑上去扬着脸说,“整座学校里……我最喜欢你,所以当然要和你在一起。”   潘多拉说得理直气壮,她垫脚趴在对方的肩上,气息拂上男人的耳垂,让他僵硬地一动不敢动。   少女十分乐意看到对方满脸通红的样子。   纽特的手很宽大,十指修长,略微有些粗糙,少女握着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因为紧张而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潘多拉,”沉默了片刻,纽特低下头望着这个近在咫尺的漂亮女孩儿,无奈地对她说,“我们昨天才遇到,你不能……不能说最喜欢我。”   “那有什么关系?”潘多拉满不在乎地撇撇嘴,“你觉得我不好看吗?”   “……怎么会。”   有几个人能漂亮得过蛇院的姑娘呢?纽特想。   潘多拉又问:“那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   这下子少女更加明媚地笑起来,她勾住对方的脖子,在纽特的唇边猛地亲了一口:“那就是喜欢我啦!你是巫师,我也不是会为你添麻烦的麻瓜,我们难道不是最配了吗?”   箱子里的嗅嗅应景地发出一声欢呼似的叫声,然后又揣着它那些家当叮叮咣咣地走跑了。   ……   这大概是纽特自从出生后最兵荒马乱的一天了。   绝无仅有的慌张和无措。   回到房间后,纽特把箱子放好,坐到床上,轻轻地喘了口气。   耳边又传来少女甜甜的声音,男人低下头捏捏鼻梁,让自己稍稍打起精神来。   窗外的雷雨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玻璃窗,他的注意力渐渐被吸引过去,看着交错出现的闪电,纽特忽然想起弗兰克、想起纽约、想起亚利桑那州灼热的阳光,然后,他再度不受控制地想起被那样炽烈阳光笼罩下的吻。   靠在床头呆了一会儿,纽特还是打开箱子,走进他的世界里。   那些被他制造出的山川河流、四季草木都在有条不紊地运行着,纽特一路走过去,走到木屋。   然后他将木屋里桌上的照片反扣在桌上收好,最后锁上了木屋的门。   第二天意外地是个好天气,纽特告别了邓布利多教授,打算离开。   但是莫名其妙的,他在学校里又稍稍磨蹭了一会儿,先在图书馆看了看书,然后又去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区坐了片刻。   于是便恰巧迎上了刚上完魔药学的潘多拉。   她一个人走在人群里,周围都是和她同样装束的斯莱特林学生,他们成群结队,有的低声絮语,有的高谈阔论,少女矮小地混在其中,孤零零的,只有她一个人。   当她看到不远处拎着手提箱的纽特时,漂亮的黑眼睛亮了亮,立刻跑过来。   “你来啦!”   少女换上了厚实的毛线上衣,总算褪去了昨日单薄的样子。   不少斯莱特林的学生都朝她看来,目光构成相当复杂,纽特一时分辨不出是善意多些还是恶意多些。   那个一贯不喜欢她的男生露出嫌恶的神情,不止是看她,连带着纽特,在他的眼中都像是一只下水道里的耗子。   潘多拉注意到对方不善的眼神,刷地沉下小脸,盯着男生手里厚厚的魔药学教材。   就在她目光愈发用力的一瞬间,那本书一下子散开了,书页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哗地飞舞起来。   在学生们的惊呼声中,有的书页越飞越高,有的书页落在积水里,有的书页不断盘旋,然后撕扯成更碎的粉末。   “见鬼!这怎么回事?!”男生回头,恶狠狠地盯着潘多拉,“是不是你?!”   少女立刻换上惊恐的表情,躲在纽特身后,使劲儿摇摇头。   “她都没有魔杖,怎么可能是她呢?”有人说。   那男生狠狠看她一眼,冷哼一声,总算是没找她拼命。   潘多拉伸出手从背后环住纽特的腰,仰起脸,在对方好奇的目光里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纽特盯着她神采飞扬的脸,忽然问:“你的魔杖呢?”   潘多拉自顾自笑得开心,听到这话才抬起头来,只是没松开手:“没带呀,我的魔杖没用的,用着它我使不出任何一个咒语。”   见对方看着自己不出声,潘多拉背着手绕到他的面前,对他说:“喂,斯卡曼德先生,你不会是觉得我很可怜吧?”   大概是自己的表情让对方受到了冒犯,纽特立刻感到抱歉,张了张嘴,想要道歉。   却没想到下一秒,少女揪住自己的领带,然后扑上来抱住了他。   “纽特,你真是个好人!”   纽特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想要躲开,却又怕摔到对方,所以只能僵硬地将她接在怀里。   但好在少女轻得有些过分,抱住对方时,他几乎感觉不到是抱住了一个即将成年的女孩子。   “为什么你无法使用魔杖?”   压抑住自己有些过分的心跳,纽特很快找到了问题所在。   随后,他听到少女明快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   “你应该知道的呀,你的箱子里也有这样的怪物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女主的身份大家应该都猜到了 说实在的本来以为这章能开一半车的 但是想了想这么容易上太没成就感了(实际上是低估了自己瞎掰的能力 所以决定车过两章再开 纽特让我日更了,这是爱情的力量吧 今天也很爱他(? ☆、第三章   所以一切都有解释了,为什么潘多拉的魔法不那么稳定,不但使用魔杖十分不顺手,还被人喊作是怪胎。   她确实和这里格格不入。   很多时候,潘多拉看起来就和一个普通的十七岁孩子没什么区别。   这些都是她长久以来压抑自己魔力所造成的后果,她一定有一个极为复杂的成长环境,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就算来到魔法学校学习,但仍然无法成长为一名正常的巫师。   不过看样子,少女对自己的身份毫不介意。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纽特耳边说出了什么能够震惊所有人的秘密,足以让这个一向淡定的年轻人也皱起眉头。   “你会因为我是怪物就怕我吗?”少女从对方的身上下来,退后了两步,表情认真地问。   一瞬间,纽特很难表述自己复杂的心情。   他见过的默然者不多,他们大多十分痛苦,体内涌动的魔力无法释放也无法控制,最后只能被默默然寄生、吞噬、蚕食殆尽,然后过早地迎来死亡。   眼前的少女,是他在纽约见过克雷登斯之后又一个活过十岁的默然者。   “不会。”纽特说,他分不清自己是在说不会惧怕默默然还是不会惧怕潘多拉,但这个回答足以让少女绽开欣喜又满足的笑容。   “那——”潘多拉凑上来,挽住了纽特的手臂,“你一定很好奇我了?”   纽特笑得有些羞涩,但他摸摸鼻子,算是默认了。   ……   “我十一岁那年,养父母把我送到这里来。”潘多拉抬起手,灵活地用手指陪着护树罗锅玩耍。   为了说话方便,纽特将谈话地点定在了他的箱子里,潘多拉把长长的黑色卷发编成了辫子,让它们摇摇摆摆地垂在胸前,像个年纪非常小的小姑娘似的:“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他们都是……”   “他们都是麻瓜,两个人都是,”潘多拉说,“他们将我从亲生父母手下救出,抚养了我一阵,然后把我送来了这里。”   纽特知道,在斯莱特林,身世复杂又不是纯血的巫师大多数是不被看好的。   虽然并非全部都是歧视,但善意一定不足以让她敞开心扉。   “刚开始我还以为霍格沃茨是个孤儿院呢。”潘多拉笑道,她的眉眼十分好看,只是那种美丽就像是伦敦的雨水,清冷氤氲,雾蒙蒙的,难以见底。   纽特坐在木屋前的台阶上,听着少女向他讲述自己的事情,嗅嗅盯上了他长外套上亮晶晶的袖口,伸着爪子想要取下来。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默然者的?”   “默然者?你们这样称呼我吗?”将手指上的小家伙放回树枝上,少女走过来坐在男人身边,那节台阶很窄,两个人几乎是紧紧地挨在一起,她微微侧过头,看着对方略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笑起来,“其实自从我记事以来,每到情绪波动,就会出事。”   “教授收下我的时候,不是入学季,我是作为插班生,来到斯莱特林的。没有人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怪物,我也不常去找教授,以至于那些与魔咒有关的课,我都学得差极了,包括变形课。”   “那种力量很难控制,我在纽约也遇到了一个和你年纪相仿的男孩,他很痛苦,破坏力也很强。”纽特说。   “后来呢?”潘多拉问,“你在他那里得到你想知道的了吗?”   “没有,”纽特垂下眼睛,“我……没能和他多呆一段时间。”   关于默然者,这他一直想了解的内容,可他在苏丹没能成功,在纽约同样也是。   纽特看着女生,一时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想法不冒犯地说出来。   但潘多拉却像是能读懂他的心思似的,眉眼弯弯地笑着:“不用客气,如果能以这个理由留住你,那是我的荣幸。”   纽特再度不好意思起来。   然而他有一个已经被女生看穿的小习惯。   当他感到羞涩和想要回避时,他的身体会率先做出反应,别过头垂下眼睛,不敢与对方直视的样子看起来有趣极了。   潘多拉仰起脸,笑眯眯地说:“不过——我是要回报的。”   “什么回报?”纽特问她,心脏却如有所感似的猛烈跳动了起来。   少女的回答不出他所料。   潘多拉伸出纤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然后又点了点他的,眼神湿漉漉的,像个想要糖吃的小女孩儿似的。   “那就,亲我一下吧,不管你是不是喜欢我。”潘多拉说,“然后和我说一说你的事情,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纽特看着她,目光很柔软,一如被雨水冲刷后的灰蓝色的天空。   事实上,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很柔软,柔软的棕色卷发,毫无侵略性的眼神,总是一副不愿与人做过多交流的样子,但却在这个小小的箱子里,保护着那么多美丽的生命。   潘多拉弯着嘴角,等着他靠近自己,就像是她在那天第一眼看到对方时那样。   ……   正当少女打算揶揄对方两句时,忽然有不寻常的魔法波动从箱子外传来。   纽特自然也感觉到了,他表情严肃起来,将少女随手仍在木桌上的魔杖拿起,放到她的手里:“潘多拉,你要学会用魔杖,巫师怎么能没有魔杖?”   少女看了那截冷杉木片刻,扬起睫毛,冲他甜甜一笑:“听你的。”   冷杉制成的魔杖,代表的意思是幸存者。   她是当年那场魔法浩劫中的幸存者,但生存对于她并非全部都是幸事。   不过还好,她遇见了一个足够有趣的人。   潘多拉把手塞进了男人的掌心中,紧紧抓住他。   ……   箱子外站着不少人,等纽特一出现,他们全部抽出魔杖,如临大敌。   然而从纽特身后,还钻出一个表情警惕的潘多拉。   “斯卡曼德先生,”一个穿着黑色毛毡大衣的男人走上前来亮出证件,“我们是英国魔法部,现在需要向你核实一些你在纽约时发生的事情。”   他看着潘多拉,问纽特:“这位是……”   “她是斯莱特林的六年级生,和纽约的事情没有关系。”纽特说。   看到少女那一身学生装扮,其他人没有难为她,纷纷让开一条路,打算放她离开。   为首的那个男人点点头,对不远处走来的霍格沃茨的教师们说:“这个人我要先带走他调查,迪佩特校长,抱歉了。”   邓布利多率先皱起眉:“要带他回魔法部?”   “是的。”男人说,然后他魔杖一甩,短促地念了一句咒语,纽特放在外衣口袋中的瞬间被抽出。   “为什么要解除他的武器?”潘多拉原本正站在原地,犹豫是否要离开,看到这一幕,她毫不迟疑地冲了回来,大声质问男人,“他犯了什么错?!”   “他饲养伤人的魔法生物——”   “他是在帮助他们!”潘多拉向前一步,与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人对视,目光冷硬,毫不退让。   男人下意识举起了自己的魔杖:“我们只是调查——”   看到少女眉宇间骤然泛起的黑气,邓布利多下意识喊出:“冷静——潘多拉!”   但他并未能有效阻止仍旧无法完全控制自己魔力的少女,站在一旁的纽特仿佛看到纽约的事情再度重演,失控暴走的魔力就像是一团漆黑的野兽,咆哮嘶吼着冲向魔法部的成员们。   潘多拉先是掀翻了那个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然后冲散了那些人的队伍,在所有人的惊呼与尖叫声中,她呼啸着冲上天空,然后猛地压了下来。   那些慌张了片刻的巫师们举起魔杖,白色的攻击光芒像是星星一样接连亮起,向那已经没有人形的少女激射而去!   而那团黑雾却在半途转变方向,朝着纽特扑来。   邓布利多举起了自己的魔杖,表情警觉而忧伤。   他十分清楚这个女孩曾经都做了什么。   但就在她即将吞噬纽特的一瞬间,站在纽特身后的霍格沃茨的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那团黑雾忽然重新凝聚成了潘多拉的样子。   然后就在他们的注视之下,那被所有巫师所忌惮的、破坏力极强的、被黑巫师格林德沃寻找了许久的默然者,又蜕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黑发少女,直接扑进了棕色头发的年轻人的怀里。   潘多拉的脸上毫无被默默然支配的痛苦,她得意地露出一个笑容,将夺回的魔杖塞进纽特的手中。   “帮你抢回来啦——巫师怎么能没有魔杖?”   说完,她即刻被魔法部的人击倒在地。   ……   纽特与邓布利多谈了很久。   魔法部的人也在霍格沃茨呆了很久。   直到离开时,他们仍然是怒气冲冲的,尤其是那个看起来像个长官的人,他怒不可遏地说:“你们竟然藏有如此危险的学生,这绝对不行,你们必须立刻把她处理掉!”   因为潘多拉,纽特饲养魔法生物的事情都显得不那么严重了,他只是简单地将自己在纽约遭遇的事情叙述了一遍,魔法部便将他放了回来。   当然,并没有再试图没收他的魔杖。   潘多拉是在傍晚醒来的。   伦敦又开始下雨,以至于少女醒来的时候,以为这两天的事情只是一场梦。   她不过是在图书馆打了个盹儿。   随后,她立刻想起自己的失控,想起魔法部那些人惊恐的眼神,想起同学们嫌恶自己的样子。   潘多拉张开自己的手,盯着掌心,看了一会儿。   等到纽特再度来到潘多拉的房间时,对方床单平整,窗子关着,魔杖就放在她的枕头上,连校服都被叠得整整齐齐。   而少女却消失了。   不过纽特知道她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纽特让我日更(。非常开心 阿强说:你看看你这进度 小潘啊 solo一下快干正事吧 正事就是纽特(咦? MVP已经拿到了,下一章可以正经恋(kai)爱(che)了 ☆、第四章   纽特下到箱子里的时候,看到潘多拉蜷缩在他那间小小的工作间里,为了方便休息,他在那儿立了一张沙发,背靠着他用魔法幻化出的亚利桑那州的阳光。   此时少女就缩着腿坐在沙发上,杜戈尔在她旁边,十分温顺地抱着她的手臂,见到纽特,杜戈尔友好地叫了一声,随后就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抬起头,看到纽特从楼梯上走下来,潘多拉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容。   “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就擅自下来了。”   纽特走过去,看了她片刻,伸出手,摸了摸少女柔软的头发。   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潘多拉的眼神亮了亮,她看到对方眼神里温柔和带着几分疼惜的神色,心里一酸,却忽然有些蛮横地拽着纽特的领带,让他靠近自己。   然后她亲吻了上去。   少女的唇瓣很柔软,也很甜美,纽特的膝盖抵在沙发的边缘上,有些站不住,他不得不伸手扶着靠背。   这个动作让潘多拉笑了笑,她向后靠上男人的手,勾住对方的脖子,让两个人更加亲密地唇齿交缠。   少女充满诱惑的舔舐让纽特觉得自己像是落入了一个旖旎又有着诡异芬芳的梦里,他微微喘息,控制不住自己。   他发现他不想离开了。   潘多拉翻身将纽特按在沙发上,她坐上来,凑上去抵着对方的额头,她的嘴唇亮晶晶的,脸也有些红,眼珠漆黑。   “你知道吗……”   潘多拉伸出手,将纽特的领带缓缓解开。   黑色的布料落在少女白皙的手掌上,有种令人心惊的美丽。   “被击中的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   她垂下眼睛笑了一下,去解他的扣子。   “我在昏过去的前一秒还在想,好在,你的魔杖拿回来了。”   她灿烂地笑起来。   纽特看着潘多拉,有些心疼地伸出手,手掌贴在她微凉的小脸上。   “你……”他犹豫着开口。   潘多拉忽然伸出手盖住他的眼睛。   “你不能这么看着我,”少女低声说,“我会真的爱上你的。”   接下来的事情倒像是一场本能,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箱子像是关上的潘多拉的魔盒。   世人将它们称之为痛苦,却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痛苦。   所以不会有人打开它,况且纽特也根本不想放它们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吻少女.   一切关于她的甜蜜与馨香,他都逐个品尝。   纽特深深亲吻着她。   如果是梦,也干脆不要醒来了。   ……   他们在沙发上做了两次,直到潘多拉没力气了,纽特这才清醒过来。   之后,他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笑嘻嘻望着自己的少女,皱起眉,又有点懊悔。   “你后悔?后悔什么?”少女察觉到这一点,咬了他的手指一口,带着点被人宠爱的娇蛮,“敢后悔我就钻心咒。”   纽特温柔地笑起来。   他倒没有后悔别的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不够温柔。   提起钻心咒,他忽然想起刚刚两人意乱情迷的时候,潘多拉抓起他的魔杖,在箱子的锁上下了一个魔法,以免有人突然闯入。   “你会用魔杖?”纽特问。   潘多拉见瞒不住了,便得意地挑起眉:“还好吧,用得一般。”   纽特笑容无奈地摸了摸她的长发:“你骗人。”   他总算知道,少女为什么会被无缘无故分来斯莱特林,果然,这个学院的所有人都不是好欺负的。   潘多拉嘻嘻哈哈地环住纽特,两个人在窄小的沙发上挤在一起,少女随便套了一件对方的衣服,光裸着腿,恢复了活泼的本性。   “我记得,你答应要给我奖励的,”她忽然趴到纽特的身上,亲亲他的嘴唇,“怎么还不给啊?”   两人肌肤相贴,少女又太过不老实,很快,暧昧与热度再度一同涌来。   纽特表情有些不自然:“你……你先下来。”   潘多拉笑嘻嘻地凑过去,捏捏对方的脸:“怎么啦,怕禁不住诱惑啊?”   纽特笑了。   确实,来自她的|诱惑他一向是禁不住的。   她倒是对自己认知准确。   ……   在喂角驼兽食物的时候,纽特把他在纽约遇到的事情讲给了潘多拉听,包括魔法生物的走失,也包括那个危险的第二塞勒姆男孩。   “他的妈妈是个什么人?”   “很难说清,”纽特斟酌了片刻,“她是个不错的活动发起者,但她十分憎恨巫师,而且对于自己的孩子,她也过于苛刻。”   潘多拉托着腮,坐在男人身边:“憎恨巫师?可她的养子就是一个危险的默然者,一直在她的身边被她打骂,这多讽刺。”   她想了想,抓住对方的手臂,好奇地问:“对了,还有你说的奎妮和雅各布,是叫这个吧?他们以后会在一起吗?真不可思议,美国人竟然不让巫师和麻瓜恋爱,他们是活在石器时代吧。”   纽特笑了一下,垂下眼睛:“应该吧。”   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少女的哪一句提问。   看对方神秘兮兮的样子,潘多拉切了一声,晃了晃双腿,对纽特描述的繁华纽约向往不已:“出去玩可真有意思,我从来没离开过伦敦。”   “你想出去?”纽特问。   “当然啦,”潘多拉说,“尤其是和你一起去。”   说到这里,少女的神情忽然担忧起来:“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纽特安抚地看着她:“不算是麻烦,魔法部的人知道默然者的存在,而且教授和校长也在帮你。”   “我控制不住自己。”潘多拉说,“我已经尝试很久了,从11岁开始,它们始终无法变成全由我掌控的力量,我仍然是宿主,被默默然寄生。”   纽特接过女生手里盛满了食物的铁桶,想了想,他还是单手环住对方的肩膀,两个人相携着回到他那间小小的工作间。   他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和教授约定好的谈话,大概还有一个小时。   “出去休息一下?”纽特问。   潘多拉环住他的腰,把头埋进对方的胸口,然后摇了摇头:“我不想出去了,外面的人一点也不友好,还是箱子里有意思。”   纽特抚摸着她的发顶,慢慢地说:“好。”   潘多拉伏进对方的怀里,靠在纽特的手臂上,闭上眼,感觉到困倦袭来。   她在沙发上拧了拧身体,找到一个不错的位置,昏昏欲睡。   少女的声音慢下来,她模模糊糊地说:“纽特,我也很怕死,怕哪一天我突然就死了,而在这之前,我什么都没有做。”   纽特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背,找了一个更容易让她靠得舒服一些的姿势,想哄她入睡。   “你会陪着我吗?纽特,”潘多拉执拗地不肯睡去,她看着对方,问他,“如果我会死,在那之前你会陪着我吗?”   男人摇摇头:“你不会死。”   他笃定地说:“我会找到办法让你好起来,而且无论怎样,我都陪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啊,请大家偷偷的上车,打枪的不要。 啊,好喜欢纽特哦QAQ 其实这章是有车的,奈何超速了(。凑合看吧 ☆、第五章   潘多拉是在校医室醒来的。   她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光线很暗,校医室的老师大概还在睡觉,少女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觉得头有些疼,像她位数不多的宿醉的那几次一样。   动了一下,潘多拉想要借着自己的力道靠上床头。   但她惊讶地发现有个人趴在床边,阻碍了她起身的动作。对方将脸埋进手臂里,露出后脑勺上棕色的卷发。   潘多拉看了他片刻,忍不住笑了出来,对方那么高的个头,居然能窝在这里睡着,实在是不容易。   忽然,她听到手提箱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个喜欢偷拿漂亮玩意儿的小财迷正隔着箱子和她打招呼。   潘多拉敲敲手提箱,提醒它:“嘘——”   “你醒了?”纽特睡得很轻,床上的人一动,他立刻就醒过来了。   潘多拉点点头,在四周看了一圈,可并没有找到时钟,于是便问他:“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是……”纽特皱起眉,眼神担忧,“你睡了很久。”   少女注意到对方眼下淡淡的青色和略显疲倦的面容,料想大概因为她久睡不醒,纽特就只好一直陪她在校医室。   想到这里,她不禁笑得美滋滋的:“忘记和你说了,我每次变成那个怪物都会这样,这次时间略微长了点,大概是因为加上被打了一顿吧。”   她吐吐舌头,笑得不以为然。   纽特也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只好问:“你饿不饿?”   潘多拉摸摸肚子,仰起脸:“饿了,我们要去吃饭吗?”   趁着校医老师没有过来探视,纽特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女生仅仅穿着睡裙的身上,他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拎起手提箱,带她离开了校医室。   “外面在下雨。”纽特说,随后问她,“想出去看看吗?”   潘多拉摇摇头:“暂时不想,”说完她指指大礼堂一旁的长桌,狡黠一笑,“要不要来我们斯莱特林这边吃点东西?”   纽特无奈地笑起来:“我还有选择吗?”   在他还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虽然他曾经最好的朋友就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但他也从未坐到这张桌子旁过,对于斯莱特林的学生,他总莫名地想要避开他们。   唯一亲近的,大概就只有潘多拉。   不过这次他坐在这张桌上时,心情却和以往有些不一样。   纽特望着那如同夜空般壮阔浩瀚的礼堂天花板,那里的魔法无时无刻不缠绕在上面,那大片漂浮着的蜡烛仿佛落在室内的星星,和他多年前所见,几乎没有差别。   他猜测,也许多年之后,这里仍旧会保持着这个样子。   两人一入座,食物就凭空出现在桌上,潘多拉拿起叉子,叉着烤好的熟肉吃。   “我睡了多久?”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少女忽然问。   纽特思索了片刻,说:“大概将近三十个小时。”   在箱子里时,他以为对方只是因为困倦而睡着,但在他等了十个小时后,纽特却发现问题没有那么简单。   在他把少女送来校医室后不久,邓布利多教授也赶到了。   潘多拉绝对是进校医室最多的学生了,她的魔力极度不稳定,时常发生过度释放导致透支的情况,每当这个时候,都是由校医来帮助她恢复的。   只不过这次她的情况格外严重些。   邓布利多也和他讲得十分清楚,潘多拉很危险,同时,她也很脆弱。   在苏丹时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再度涌上来,纽特望着当时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生,感到无措极了。   “怎么啦?你在想什么?”潘多拉伸出手在纽特眼前晃了晃,“我睡了那么久,你是不是很担心我啊?”   她凑近了,贼兮兮地问。   纽特被她问得有些脸红,但还是点了点头。   潘多拉噗一声笑出来:“你还害羞啊?我们都是上过……”   她话没说完,便被对方喂了一块巧克力。   “吃东西。”纽特红着脸打断她。   “其实你不用担心,我早就习惯了,”潘多拉将那块巧克力吞下去,耸耸肩,表情十分轻松,她叉了一块肉,不由分说地塞进对方的嘴里,算是报复他刚刚堵她的话,“你是不是也很久没吃东西了?我能看得出来,快吃点。”   “还好……我一直不太饿。”   看到对方也开始老老实实吃饭,少女满意地擦擦手,继续说。   “以前我也是这样的,上课的时候需要用魔法做一些事情,我就会把这件事情搞得一团糟,然后再昏过去,”潘多拉说,那些不怎么愉快的记忆把她逗得发笑,“所以大家都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他们大多数人都觉得我是故意的。”   她叹气道,然后单手托着下巴,朝男人看过去。   对方灰蓝色的眼睛像是随时随地都要下起雨,潘多拉迷恋地看着那美丽的颜色,福至心灵地开口对他说:“纽特,我不想继续念书了,再念下去可能都没办法毕业。”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确。   纽特皱起眉,有些犹豫。   潘多拉见他没有第一时间反对,便再接再厉,她扔下叉子,直接大大方方跨坐在对方的腿上。   搂着纽特的脖子,少女的表情有点刁蛮:“不许犹豫!不许不答应!”   纽特赶快扶住她的腰,以免她滑下去:“你先下来……”   “不行,你先答应我。”潘多拉亲亲纽特的嘴角,收起凶神恶煞的表情,央求道,“再呆下去可能我不是被默默然吞噬就是闷死在这里了。”   纽特刚想开口,忽然看到一位身着华服幽灵穿墙而过,一路狂奔而过,甚至还拽下了一只漂浮的蜡烛。   “哦,可爱的小姐,英俊的先生,是我叨扰了吗?”看到两个人极度暧昧的姿势,幽灵停下他□□马匹的步子,彬彬有礼地询问。   纽特觉得自己可能要先一步自燃了。   “当然没有,先生,”潘多拉笑嘻嘻地朝他挥挥手,“您今天也很帅气。”   说完她扭过头,盯着纽特:“答应我。”   纽特看着她,问:“你确定?很危险。”   潘多拉笑了一声。   她当然很危险,自从她在对方的箱子里见到那头囊毒豹开始,她就知道纽特在做多么危险而又伟大的一件事。   “现在你多了一个帮手了,我能帮你记录它们,还能帮你救助它们,”少女扬起她漂亮的下颌,“怎么样?”   纽特叹了一口气,像是十分无奈,但他的表情出卖了他,因为潘多拉看到了对方眼中无法掩饰的欣喜:“好,我带你走。”   为了奖励纽特答应自己无理的要求,潘多拉吃过饭后便说不想回校医室了。   她在箱子里亲吻着对方,用灵活的舌尖将他白色衬衣的纽扣一颗一颗地解开。   然后摘下领带,蒙住了纽特的眼睛。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潘多拉看着对方逐渐失控,慢慢地说。   ……   从邓布利多办公室回来后,纽特站在箱子外,有片刻的犹豫。   潘多拉太过年轻稚嫩,又如同一簇不惜一切代价燃烧着的火,将他的手提箱烧成充满了魔力的潘多拉之盒。   她心甘情愿一直呆在这虚幻的方寸天地里,并且允诺校长和教授,她永远不会为难麻瓜们,也不会破坏麻瓜的社会,她把自己囚禁在这里,也囚禁了身体里极度危险的默默然。   用少女的话来说,反正总是要死,她更愿意在喜欢的人身边等死。   可纽特不愿意看到她这样。   将女生的校服叠好,放在她的宿舍里,纽特保留了她白色与绿色相间的围巾。   最后,他把徽章放在了她的魔法袍上面,和当年他离开霍格沃茨时是一样的。   徽章上的那条蛇盘踞着,泛出与之前一致的清冷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谢谢大家留言 车是会继续开的,但是质量不太能保证_(:зゝ∠)_ 小潘就是个见到喜欢的人就任性到蹬鼻子上脸的女孩子(。喜欢她 说起来,书里好像没有写过大战前霍格沃茨是什么样的 所以我就自动默认是HP里的样子了 还有那些幽灵也是,这个是随便写的 啵啵啵,谢谢留言谢谢谢谢>< ☆、第六章   成功溜出霍格沃茨的潘多拉,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她有时候跟在纽特身边走走,有时候躲回箱子里帮他照料魔法生物们,如果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就去直接嗅嗅那儿偷几枚硬币拿出来付钱。   导致纽特不得不需要时常去安抚一下那贪财的小家伙,这样才能维持箱子内的和平。   因为还要继续写书的缘故,所以他仍旧是居无定所的。   那么多年来,几乎没什么事情能让纽特停下脚步,谁也不行。不过好在最近一次启程,有一个人愿意和他一起走。   “反正最近都是我来照顾你们,以后我就是长官了,见到长官必须问好!”   潘多拉拎着饲料桶,换上和纽特差不多的衬衣长裤。一边喂给鸟蛇食物,一边说个不停,也不在乎它们是不是听得懂:“他经常怎么说来着?妈妈来了妈妈来了是不是?好,那你们就叫声爸爸来听吧。”   她扔下去一小只昆虫,摸了摸最前方那头鸟蛇凉丝丝的身体,胡说八道:“从你开始吧,快来叫爸爸。”   不过鸟蛇只对食物感兴趣,一只只扬着脖子,扇动着翅膀,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学着纽特平日里那样,潘多拉有条不紊地在工作间把生肉剁好,然后将其他饲料制作妥当,拎着两个铁桶沿着对方所搭建出的环境走上一圈。   等到她走得差不多了,动物们也就基本上个个吃饱了。   但是潘多拉很少涉足箱子里的那片雪原,她只要听到皮质挡板背后呼啸的冷风,就有种难受的感觉从心底一直涌上头顶。   但今天她却停在了雪原的门前。   从缝隙中,她看到死去的默默然就漂浮在那里,就像是一团毫无生气的黑暗力量。   潘多拉想,不知道自己失控的时候是不是也和它一样。   纽特曾经说过,它原本被格林德沃抓出箱子外了,但又因为实在是毫无用处,魔法国会的人又将它放了回来。   这团默默然生前是一个八岁的苏丹女孩儿,现在却成了没用的东西。   “你好啊,同类。”   潘多拉走了进去,不知道是什么在驱使着她,让她忘掉了对于寒冷的恐惧与不自在,少女把手塞进长裤的口袋里,直视着那一团黑漆漆的雾气。   “你知道吗,我差点就变成你这样了。”   她绕着对方走了两圈,索性坐在了已经空掉的铁桶旁边。   潘多拉慢慢将她小时候那些残酷的回忆讲了出来。   这些事情她对纽特没有说过,对方也没过问太多,不过她想,邓布利多教授一定都告诉他了。   她是在立陶宛被一对好心的夫妇收养的。   当时,她的生父与生母正准备杀死她。   潘多拉摸了摸她的脖子,冰凉细腻,上面毫无伤痕,但是在很多年前,她差点被一对大人扼死,留在皮肤上的痕迹几个月后才完全褪去。   她原本也不叫潘多拉,是她的养父母为她后起的名字。   “一开始他们没打算把我送到魔法学校去的,只是我的力量太难控制,而且那个时候我已经11岁了,每天都觉得自己即将死去。”   “所以在一次我失控险些杀死他们后,他们求助教授,把我送到了霍格沃茨。”   “其实就算他们不求助,教授也打算来找我了。”   潘多拉盘膝坐在雪地里,像是感觉不到寒冷似的,对着那个已经死去了很久的生物讲述自己以前的事请。   “潘多拉?”   少女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那是纽特才有的温柔语气,于是立刻站起身,再看了那团默默然最后一眼,然后拎着铁桶向他跑过去。   “在做什么?”纽特接过她手上的东西,问她。   “拜访一下同类!”潘多拉语气活泼地回答道,“这里我还从没来过呢。”   她跟在对方后面走出雪原,好奇地问:“你刚刚去做什么了?神神秘秘的,从早上开始就不见你,”少女忍不住半开玩笑,“还写不写书啦?”   “写,刚刚一直在写。”   “那怎么突然下来了?我不是说这里有我呢吗,你可以忙完自己的事再来看它们。”   纽特忽然看向别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色:“魔杖……说它想你了。”   潘多拉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   “真的?我信了,那——我今晚可要好好对待他。”她最后几个单词吐得温软暧昧,然后满意地看着对方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朵尖。   “喂,你真的很爱害羞,”少女伸出手,捏了捏纽特的脸颊,“明明最后求饶的都是我。”   纽特简直想捂住对方漂亮的嘴唇,如果还在蒸汽时代,他敢肯定自己一定是冒烟冒得最欢乐的那个。   握上少女在自己脸上骚扰个没完的手,纽特说:“……这个可以晚上再讨论。”   潘多拉准备饶了他,于是笑嘻嘻地点点头,一下跳到男人面前,捧住他的脸:“除了想我还有什么呀?”   她还真聪明。   纽特抿了抿嘴,像是经过了一番思想争斗。   “晚上……有一场舞会,麻瓜们的,你要不要参加?”他语速有些快,看得出很紧张也很羞涩,稳了稳神,纽特直视着眼前的少女,问她,“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接受我的邀请?”   说着,男人伸出了一只手,做出邀请的姿势,笑容里带着几分忐忑。   潘多拉十分惊喜地眨眨眼,随即,她清了清嗓子,如同一个大家闺秀似的,像模像样的,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放进了对方的掌心里。   “好吧,那我答应你啦。”   自潘多拉出生以来的这十多年间,她从未参加过舞会,更不要说掌握跳舞这项技能。   很巧的是,虽然纽特活了三十年,但他也没参加过舞会,更不会跳舞。   于是当少女挽着男人站在舞厅门前时,纵然他们也穿着得体的衣服,长相更是不逊于任何一个麻瓜,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打起了鼓。   好在潘多拉也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和对方那种术业有专攻的聪慧不同,她只需要稍稍看两圈麻瓜们跳的交际舞后,便能机灵地学了个七八成。   然后,少女牵起纽特的手,一步跨进舞池里。   与潘多拉之前见过的不同,这个舞会上人们跳的舞几乎褪去了那些乡村式的蹦蹦跳跳,男男女女们都紧挨着彼此,在明亮的灯光下,舞步优雅地进行着无声的交际。   “你好紧张啊,斯卡曼德先生。”潘多拉看着对方的眼睛,揶揄地说,她蹭蹭纽特汗湿的掌心,礼貌地问道,“在担心你对面美丽的小姐过会儿不同意与你过夜吗?”   在陌生而新鲜的环境里,纽特也露出了与之前不一样的样子,变得格外大胆起来,他低下头,与少女呼吸相闻,在压抑下紧张与不安后,纽特眼睛亮晶晶地问:“你同意吗?”   “那——我要想想了。”潘多拉笑得有些狡猾,他们在舞池边缘缓缓随着音乐移动着,她忽然踮起脚,吻了吻对方的嘴唇。   两人距离暧昧,时间好像停住了似的。   这时,纽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略微慌张地退了一步:“对了……”   在少女好奇的目光中,男人从身后拿出一支玫瑰,举在了她的面前。   “听说约会……都要买花。”纽特不好意思地笑笑,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紧张似的解释道,“所以我也买了。”   “给我的?”潘多拉勾起嘴角,问。   “嗯。”纽特将花递到她手中,笨拙而羞涩地说,“送给你。”   那朵艳红的玫瑰正是盛开的时分,饱满的花瓣上带着水珠,因为盛放而喷薄的生命力,让潘多拉觉得它握在手中沉甸甸的。   这是她收到的第一朵花,少女惊喜地咬了咬嘴唇,然后凑过去在纽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好吧,我收下啦!”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有一点点私设,纽特的书没搞定差一些,不过也快了…… 以及如果没啥问题的话都是日更的~ 妹纸们看文的话就睡觉前来刷一刷吧 更新时间难以固定T_T争取在晚上 再次感谢留言,谢谢谢谢>< 以及,车会开的(咳 ☆、第七章   外面的雨夹杂着雪花下个不停,气温又随着雨雪低了几度,走在外面的行人每个人都是匆匆的,想要尽快离开这寒冷的天气。   不过纽特不冷。   此时此刻,他热得很。   狭窄的旅馆内,他缓慢又深情地亲吻着身下的女孩,用手指抹去她额头上薄薄的汗水。   潘多拉眼神湿漉漉地看着他,手指在对方嘴唇上轻轻抚摸了几下。   纽特含住她的手指,不老实地咬了一口。   少女笑起来,腿上微微用力,让他更靠近自己。   “刚刚疼吗?”他立刻从善如流,亲吻着对方的耳垂,低声问。   听到这个问句,潘多拉嘻嘻哈哈地笑了几声,不直接回答,而是把男人一推,自己翻身坐在了他的腰腹之间。   “现在才想起来问啊?”   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发丝弯弯曲曲地落在纽特脸上,扫得他怕痒似的闭上眼,潘多拉低头吻他,然后轻轻地舔舐他的眼皮。   纽特有些紧张地等着她的答案,他觉得自己的自控力太差了。   “答案是——当然不疼啦。”   潘多拉得意洋洋地勾起嘴角:“怎么样,你很害怕吗?”   问完,她的手指慢慢地滑下去,在男人的身上不安分地游走着。   “有什么可怕的?再用力点也没关系啊。”   纽特温柔又有些无奈地看着对方,少女漂亮的黑眼珠里带着挑衅与顽皮,勾起了男人眼中即将无法压抑的炽烈火焰。   然后,他环着对方的腰,再度把少女压在了身下。   ……   雨下了两个多小时,仍然没有转小的趋势。   潘多拉餍足地趴在纽特的怀里,慢悠悠地打哈欠。   小旅馆里只有一张床,两个人挤在一起,比箱子里那个工作间的沙发好不了多少,但她好像就偏偏喜欢这样似的,后背贴着冰冷的墙面,身体却靠在对方温热的怀里。   这样的环境,让潘多拉感到很舒适。   “明天去什么地方?”她戳戳男人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问。   “你想去哪里?”纽特问她。   他们从伦敦离开之后,并没有马上去别的国家,而是仍然在英国境内,纽特的书正在收尾阶段,潘多拉也不想让他多费心思在别的上面。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四处走走,好像彼此在身边陪着,去什么地方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们就像是普通的情人一样。   虽然潘多拉不是第一次在麻瓜的世界生活了,但只有这次,她收起了恹恹的情绪,觉得和纽特在一起,真是有意思极了。   “我啊,我想去亚利桑那州!”   经过慎重思考,潘多拉回答男人。   自从纽特对她讲过那只雷鸟弗兰克的故事后,少女就一直念念不忘,她一直坚信就算是在纽约把它放飞,它也一定会回到故乡。   所以现在去亚利桑那州,应该有几率能见到它。   见纽特陷入思考没有回答自己,潘多拉用头顶撞了对方的下巴一下。   “喂!想什么呢?”   纽特吃痛地回过神来,忍不住笑了,然后揉揉少女的头顶。   “好,那我们去找弗兰克。”   ……   过了片刻,纽特出去接热水了,潘多拉就无聊地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一页一页地看对方的笔记。   这份笔记纽特写了很久,为了写它,他孤身一人环球考察,去过各种各样危险的地方。   在经过润色之后,现在这本笔记倒像是一本教科书,其中十分详细地记录了几十种神奇动物的产地、外形、危险程度、习性等等等等。   虽然是略微有些学术的东西,但纽特写的并不枯燥,连潘多拉这种不爱学习的差生都看得津津有味。   看了大约半小时后,少女揉揉眼睛,感觉到困意涌上来。   纽特还没回来?   她皱起眉,不禁有些担心,对方的魔杖就放在枕边,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潘多拉拿起衣服,准备出去看看。   当她刚穿好衣服准备出去时,门忽然开了。   纽特站在外面,浑身湿透,外套上还有三道爪痕,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他脸上却有几分兴奋的神色,少女经常见到这种神色,他看见神奇动物就会像是普通人看到金子一样。   “怎么了?”潘多拉警觉起来,“你去什么地方了?!有……什么东西找麻烦吗?”   “不不,是它们遇到了一些麻烦。”   男人走进来,从怀里抱出一只湿漉漉的小家伙。   是一只非常幼小的球遁鸟。   “你在哪里遇到的?”潘多拉惊讶不已,她摸了摸那只幼鸟被雨水打湿的毛发,“它好像很冷。”   纽特点点头,关乎神奇动物,他的行动比之前果决了很多:“先帮我照料它,保证它不要失温,外面还有一只。”   “还有?”潘多拉感到不可思议,揶揄他,“它们是听说动物学家莅临,然后集体来拜访你吗?”   等到纽特把另一只难搞的家伙弄进箱子里,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下到工作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面。   少女坐在沙发上,拿了一条毛巾裹住那只小小的幼鸟,一边擦拭它的羽毛一边喂它喝一点水,画面十分温馨。   当然,这是看到的。   事实上潘多拉正在全力阻止球遁鸟运用自己的能力突然消失。   “喂!不许跑!我不是纽特,我的脾气可不好,你老老实实呆好了,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淋雨!”   球遁鸟恢复了精力,挣扎着胖乎乎的身体,但它每闪现一次都跑不远,而且总是能被少女捏住尾巴,重新摁回毛巾里。   潘多拉看到纽特下来了,立刻抱起球遁鸟,好奇地跑到他身边,盯着他身旁那只长大后也许会威风凛凛的生物,伸出手,想要摸摸它。   “它的脾气不是很好。”纽特说。   少女立刻收回手:“那还是算了。”她看看男人外衣上的爪痕,心有余悸。   “它和球遁鸟应该是朋友,”纽特说,“这只是骏鹰,不过很年轻。”   潘多拉饶有兴趣地在它身边转了两圈:“我看出来了,不过骏鹰不是在很远的地方才有吗?英国也有?”   “现在也许整个世界都有,”纽特来不及说太多,将自己的工具箱搬出来,“还好我提前施了幻身咒,外面可有不少麻瓜。”   嘭一声,球遁鸟再度消失在少女的怀里,下一秒,它靠在了骏鹰的旁边,焦急地鸣叫着,用软乎乎的毛去蹭它无力垂下的翅膀。   “受伤了?”潘多拉凑近它,也不知道在问谁。   骏鹰别开头,一副不愿意搭理少女的样子。   “切,我还不想管你呢。”潘多拉站起身,做了个不怎么好看的夸张鬼脸。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乖乖地去工作台上拿处理伤口的伤药。   纽特看着少女笑起来。   他将骏鹰放在雷鸟弗兰克经常栖息的那块巨大岩石上,为它处理翅膀上不算非常严重的伤口。   潘多拉拎着球遁鸟,把它重新塞回自己的怀里,虽然动作不如纽特那么温柔,但也十分有耐心。   她站在一旁,看男人细心地将骏鹰伤口中的碎物取出来,再把感染的部位处理好。   当纽特打算缝合伤口的时候,骏鹰因为疼痛,忽然扇了扇翅膀,并且扬起了锋利的爪子,叫声凄厉而凶狠起来。   “别叫了!他在救你!”潘多拉想要推开纽特站到他的面前,却被男人一把抱住,护在身侧。   纽特把少女紧紧搂在怀里,扭头双目直视着骏鹰,伸出另一只手尽力安抚它。   “别叫、别叫。好孩子,你就要好了,不要激动,听话……就是这样,冷静下来。”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了令人安心的力量。   潘多拉也很紧张,她死死环着对方的腰,如果不是球遁鸟叽叽喳喳地在怀里抗议,她恐怕不会让两人中间有任何缝隙。   “别怕,潘多拉。”   等到那头骏鹰冷静下来,纽特摸摸少女的长发,安抚她。   舒出一口气,潘多拉扭头看那头虽然年幼,却仍然威风凛凛的骏鹰,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不知道神奇动物和默默然,哪个更厉害一些。”   纽特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忘记自己是默然者,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骏鹰就是鹰头马身有翼兽_(:зゝ∠)_ 看电影的时候就好喜欢球遁鸟 一个麻麻带着一群小朋友太可爱了 例行感谢留言~啵啵 ☆、第八章   神奇动物一书,在两个人到达英国最冷之境前被纽特写完。   到达高地的时候下起了大雪,潘多拉哆嗦着缩在纽特的大衣里,漫天的雪花被风吹着,黏在少女的头发上、睫毛上。   纽特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自从开始下雪,潘多拉就执意不打伞,等到走到他们寻找到的旅店时,两个人几乎成了雪人。   少女抹抹脸上的雪花,向他抱怨:“好冷啊!”   “……”纽特只好推开旅店的木门,让她先进去。   潘多拉笑眯眯地蹦到店里,率先在一层的酒馆里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过去,抱着手提箱,等纽特和老板订好房间。   为了庆祝对方写完书,潘多拉琢磨着一会儿要多点几瓶酒喝。   纽特在那边和人交谈着,少女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他说话。   离开霍格沃茨有一阵子了,她觉得心情不错,或许对于她和纽特来说,离开学校而不是和同学们一起毕业,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说不定更适合他们。   “要住在这儿吗?”看着窗外已经结冰的湖面,潘多拉很兴奋地问,“我觉得这里很好看,住在楼上的话,也许可以看到远方的城堡。”   纽特点点头:“那就这里。”   “喝酒吧?”潘多拉指指酒柜里琳琅满目的漂亮瓶子,“你写完了书,我们庆祝一下。”   纽特不置可否,等过了片刻,他们点好的食物送上来,竟然有一瓶酒,潘多拉用手指敲敲瓶身:“我们想到一起去了!不过我喝不多,如果醉了,就只能让你把我抬回箱子里啦?”   男人先倒了一杯,然后递给她:“先喝一点,然后多吃东西,就不会醉了。”   “你很有经验嘛,”潘多拉瞟他一眼,笑嘻嘻地喝了一口,她尝不出酒的好坏来,只觉得酸酸涩涩的,还有点苦,少女吐吐舌头,舌尖染上了几分葡萄酒的颜色,“一般吧,不好喝。”   话虽这样说,但她还是倒了满满一杯在自己面前,然后举起酒杯,晃了晃:“恭喜你写完书。”   少女笑得眉眼弯弯:“也恭喜我又要活过一年。”   距离新年没有多少日子了,纽特常年在外,并不怎么回家,于是他决定他们新年时要到达亚利桑那州,也算为他这一年多的环球旅行画上一个句号。   “你会活很久的,”纽特说,他举起酒杯和少女碰了一下,不忘嘱咐她,“少喝点。”   喝了两口,潘多拉叉起一块沙拉里的水果,塞进嘴里,无意似的问。   “喂,那天我没事干,去收拾了一下木屋。”   “……我不是锁上了?”纽特愣了一下,下意识说。   “那把小锁很容易就打开了好不好,”潘多拉扯了扯嘴角,她问对方,“那个扣在桌上的相框我看到了,里面的女生是谁?你的家里人?”   她问得很直白,黑眼珠定定地看着纽特。   后者露出一点点无奈的神色。   他本想着把那张照片一直放在那里就好,小屋里面重要的东西也都挪出来了,以后自己大概也不会再去开启它。   没想到潘多拉还是将它打开了。   “那是我以前的……朋友。”纽特说。   少女扬了扬下颌,表情里有几分刁蛮:“斯莱特林的?”   “……是。”纽特摸摸鼻子,笑了,“很早的事情了。”   潘多拉撇撇嘴。   “我当然知道啦,相框上那么多的灰尘。”   纽特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那你现在是不是最喜欢我?”潘多拉又问,她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但突如其来的问题总会让纽特感到窘迫。   “是,最喜欢你。”   “然后喜欢谁?”   “然后是……嗅嗅。”纽特犹豫了一下,说。   护树罗锅皮克特立刻在他衣领上不满地叫了一声。   潘多拉笑出声,她冲着皮克特做了个鬼脸:“最喜欢我,看到没?第二个也不是你。”   皮克特露出伤心的表情,直接钻进了男人衬衣的口袋里。   纽特无奈地对少女说:“这下又要花一个月的时间哄它了。”   ……   吃过饭后,外面的雪停了,潘多拉用手指擦掉玻璃窗上的雾气,惊喜地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天地,抓起纽特的手:“我们去外面看看吧!”   “很冷。”纽特提醒她,“你要多穿点。”   “默然者都不怕冷的!”潘多拉喝的不少,现在嘻嘻哈哈地满嘴胡话,把纽特的围巾拿起来围在自己脖子上,再把自己的围在对方脖子上。   然后,她用手捏着对方的下巴,仔细打量了带着白绿相间围巾的对方一遍,继续胡说八道:“好啦斯莱特林的学长,那我们走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呢!”   雪后的世界就像是静止的,天地间除了雾霭就是雪花,他们便成了天地间唯一的生命。   潘多拉对于这么大的雪感到新奇,她先是扬起了一棵巨大松树上全部的雪花,浇了两个人一头一脸,然后干脆直接躺在雪地里,任凭雪粒裹了自己一身。   纽特用魔杖将即将粘结在她头发上的碎冰融化,然后掸掸少女的衣领,把领口的冰粒全部抖落下去。   “冷不冷?”   “当然不冷啊!”潘多拉扑在男人的怀里,用自己冰凉的嘴唇去亲吻对方。   淡淡的酒气弥漫上来,是冰雪天地间唯一的温暖。   纽特毫无招架力,将她抱紧,深情而用力地回应她的吻。   两个人都很喜欢眼前遍地银白的感觉,尤其是潘多拉,她简直要在雪地里玩儿疯了,像个只有几岁的孩子一样,随便踢起一捧雪都能惊喜尖叫。   他们朝着旅店外的森林深处走了很远。   当远方绵延的山脉在雾霭中露出形状时,纽特看着山后城堡模模糊糊的轮廓,有些出神。   潘多拉踮起脚在他眼前挥挥手,说:“别看啦,没有你箱子里好看。”   她这就是在安慰对方了,不过纽特仍然顺着她的话点点头,提出一个建议:“那我们应该在外面温度再次降低之前回去,对不对?”   毕竟化雪的时候最冷了。   “好啊,”潘多拉甜甜一笑,纽特下意识觉得少女这笑容里泛着几分邪气,当他还没来及思索对方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她就已经将雪球扔进了他的衣领中,并且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没躲开吧!我都想这么做好久了!”   冰雪直接贴上皮肤的感觉并不好,但好在只有一瞬,纽特抖抖衣服,扬起眉,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宠溺的笑容。   潘多拉立刻警觉起来。   “喂,你要做什么?!”她转身就想跑。   纽特比她高了二十多公分,毫不费力地直接一把搂住了她。   “怕你冷。”纽特说,他的嘴唇贴着少女的耳后,说得十分暧昧,他感觉到怀里的人猛地打了个寒颤,不由得笑了一下。   正当两个人打打闹闹时候,忽然有个声音凉凉地响了起来。   “二位看起来很有兴致。”   潘多拉一怔,下意识看了过去。   那人穿着黑色的魔法袍,在宁静的夜色里,他长袍的下摆无风自舞,兜帽下是淡金色的短发,长得中规中矩,没什么出挑的地方。   “听说这里有个默然者,”那人迅速说明来意,魔杖从袖口露了出来,充满了不怀好意的试探,“我想来看看。”   纽特将少女护在身后,在不面对友善的情况下,他的眼神也能显出几分冷冽。   “这里没有什么默然者,她是我的……妻子。”纽特说。   “哦?”对方的魔杖上泛出蓝盈盈的光,“这和我得到的消息不一样,我以为那个美丽的小姑娘只有不到二十岁。”   “还不许他被年轻的看上吗?”潘多拉听到那句‘妻子’,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被对方一激,立刻反击他。   男人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你可真有意思。”   潘多拉再度躲到纽特身后,她自己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   要冷静,不能害怕,也不要杀人,再攻击一次别人,她可就离死更近了一步。   “你说你得到了消息,”纽特说,他背起一只手,握住少女冰凉的指尖。潘多拉会意,接过他的手提箱,让纽特得以抬起握着魔杖的右手,做出防御的姿态,“是谁的消息?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你高估了魔法部对于默默然的容忍力,”那人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更何况一个让格林德沃寻找了那么久的人逃出霍格沃茨,你以为别的黑巫师都不知道吗?小姑娘,魔法部因为要找你,”他的视线落在潘多拉身上,像是一条冰冷的蛇,“花了不少功夫呢。”   “她是自由的。”纽特说。   “这话你更应该说给魔法部的人听,”男人说,他率先发动进攻,光芒一闪,纽特带着少女闪身躲过,他再度进攻,露出几分贪婪的笑容,“我运气好,竟然在高地附近最先遇见你们。”   可纽特却摇摇头:“不,是你运气差。”   潘多拉从他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嚣张至极的笑容:“别忘了,我们有两个人。”   他还以为是个黑巫师就是格林德沃么?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讲,其实也快要写完了,心情复杂 一开始只是一个色令智昏的小脑洞,专心日一日纽特 没想到,女主还被我写出了人格魅力? ☆、第九章   纽特把黑巫师击倒在地上时,潘多拉吓了一跳。   她知道纽特很聪明,但是不知道他其实也很强。   少女拉起对方的手,着急地低声说:“我们走吧,也许魔法部真的在找我,我们不安全了。”   他们还要去亚利桑那州呢。   听到这话,倒在地上的黑巫师冷笑着一声,说:“你们晚了。”   随后他用魔杖一点,瞬间消失在他们眼前。   箱子中,杜戈尔的叫声传来。   “杜戈尔预知到危险了。”纽特皱起眉,他举起魔杖,刚想搂着少女暂时离开这里,一抬眼,就看到了从树林另一边走到来的四个人。   他们以魔杖照明,行走在夜色里。   纽特再熟悉不过了。   那些是魔法事故和灾害司的人。   潘多拉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她抓着纽特的手臂,躲在他身后,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眼底是与现下环境如出一辙的冰天雪地。   魔法事故和灾害。   她属于哪种?   恐怕纽特也无法解释。   “小姐,”看起来不算年轻的魔法部长官走上来,越过纽特,对潘多拉说,“很抱歉打扰了你的旅行计划,默默然在纽约造成过很严重的事故,我想你是知道的。所以我们要防止此类事件在英国发生。”   “不,她很安全,”纽特说,他挡在少女身前,难得的露出焦急的表情,“我保证,她真的很安全,她不会攻击别人。”   “可是我的同事已经被她攻击过了,你忘了吗?”长官看向纽特,眼神中全都是对他如此笃定的不屑,“更何况,你又用什么保证呢?斯卡曼德先生,你也是个危险分子。”他的眼神看向纽特的手提箱,“那里面有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   说完,他伸出手来,对着潘多拉。   “小姐,请你和我回到魔法部。”   “不,”少女扬起眼睛看着他,“我不和你们走。”   “你是危险的人物,小姐,你甚至没有带走魔杖,没有魔杖,你用什么施咒?”   男人问她,见潘多拉不说话,片刻后,他收了回手。   脸上那假惺惺的笑容也没了。   “快点,咱们走,这家伙要——”潘多拉察觉到他握住魔杖的那个动作,话还来不及说完就一把抓住纽特,把他扯向自己。   纽特一瞬间护住少女,回身用魔杖抵挡住对方突如其来的攻击,然后放出卷翼魔,让他替自己阻止那些人攻击的速度。   但训练有素的魔法部成员却没打算让他们离开,他们攻击的光芒铺天盖地地袭来,纽特勉强躲过了一些,但仍然有一些直接落在了他的背上和身上。   而潘多拉被他抱在怀里,毫发未损。   忽然,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灾害司女巫师将魔杖一甩,直接打中了纽特的腿弯。   他闷哼一声,抱着少女摔在地上。   灾害司的长官走上来,面无表情的用简短的咒语夺走了他的武器。   潘多拉用手一抓,想要拦住魔杖,却没能抓住。   她抬起头,恶狠狠地看向居高临下姿态傲慢的男人,慢慢攥紧了拳头。   “潘多拉!”纽特知道情况不好,他抓住少女的手,“不要这样,你要学着用魔杖,那才是你的武器。”   长官走上前,用魔杖抵着少女的脖颈,威胁纽特:“把那个奇怪的东西收回去,斯卡曼德先生,这里不是纽约了。”   说完,他看向潘多拉:“怎么样,小姐,打算和我们回去吗?”   “她不会伤害别人——”   “你身边这位小姐的前科不少,你怎么知道她不会伤害别人?”男人看着纽特,问他,“如果你把她带走了,她失控了,有麻瓜因为她而死,难道不是还需要魔法部来处理后续事项吗?”   “所以你们就要先处理掉她?”纽特忍着腿上的剧痛,想要把潘多拉护在怀里,“那只是一种可能性。”   “有这种可能性就足够了。”长官打断他,白色的光芒在魔杖上凝结,正对少女脖子上的动脉,“我很抱歉,小姐,必须和我们一起走。”   垂着头的潘多拉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她看看自己的手指,然后抱住了纽特,忽然问他:“那个在纽约的第二塞勒姆男孩,他的结局最后是什么?”   长官没有动手。   “他最后是不是死了?”潘多拉追问。   纽特没有说话,关于克雷登斯的结局,他不方便讲出来,但是在大多数人心目中,那个大闹纽约的默然者确实是死了,死在美国魔法国会的魔杖下,尸骨无存。   潘多拉见他默认了,笑了一下,说:“那我比他幸运多了,他一直到死也没摸过魔杖,我摸过了,至少我试着正常过。”   “潘多拉!”纽特想要抓住少女,后者却慢慢站起身,甩开了他的手。   长官看着少女,笑了一下,问她:“想明白了?我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但至少魔法部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吗?”   “阿兹卡班会收容我这样的人吗?”潘多拉问,“我甚至称不上是一个巫师。”   “放心吧小姐,你仅仅是个危险分子,还不至于去那种地方,圣芒戈会治好你的。”   纽特看着少女纤细的背影,胸口的疼痛盖过了腿上的伤处。   “潘多拉,不……”   少女回过头,看着纽特,笑了笑,不知道在对谁说:“可我马上就不是了。”   她的声音一直甜甜的,像个没怎么长大的小女孩儿似的,就算这句话有关生死,也丝毫不能改变她的语气和语调。   潘多拉在那一瞬间任凭自己化成一团黑色的雾气,让默默然把自己的意识吞噬。   她不再压抑着自己的力量,也不再畏首畏尾,那些一直被她藏在心底的恐惧像是坍塌了一样,来自于魔法力量天生的破坏欲开闸泄洪般从意识中喷涌而出。   失控的感觉原来这么好。   潘多拉冲散巫师们的队形,把他们的攻击破开,在他们还没来得及竖起魔法屏障时就将意图击碎。   她太清楚如何杀一个人了。   对于默默然来说,杀人就如同吃饭一样简单。   不杀人,只是因为不想而已。   她不想当一个坏人,哪怕她连正常的巫师都不是。   她也不想让纽特失望,可她更不想看到纽特因为自己受伤。   长官躲过那团像是能撕裂天地的黑雾,举起魔杖,将咒语一个又一个释放出去,因为天色漆黑的缘故,他们很难辨别潘多拉会从什么地方攻击,天色成为了默默然天然的屏障,让她能力又变得棘手了几分。   在凌乱的攻击中,有一个巫师发觉纽特伤在腿上,暂时不能移动,于是躲过潘多拉,向他跑过去,想要以他作为要挟。   纽特闪过对方的一击,站起身,提醒他:“你在激怒潘多拉。”   果不其然,那人还没能靠近纽特,便被突如其来的黑雾笼罩住了,他惊叫一声,被瞬间带上天空。   雾中的少女,像是幽灵似的脸色苍白,黑漆漆的瞳孔里似是有妖冶的火焰燃烧着。   墨蓝色的天空与雪地上遍布着游动的黑色,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离麻瓜的旅店还算远,天又黑了的缘故,这样的景象不知道要吓到多少普通人。   可树林中此起彼伏的光芒实在是显眼,他们就快吸引到麻瓜的注意力了。   卷翼魔绕着潘多拉扇动着翅膀,它似乎也有些忌惮这个力量强大的家伙,不敢上前。   “让她停下来!我们要被麻瓜发现了!”长官说,他拎起纽特的领子,对他命令道,但不过一秒,男人又松开了手向后一躲。   黑雾像是充满怒气的钢铁巨兽一样从两人之间咆哮着冲了过去!   “现在就拦住她——”长官说。   听到指令,那些被冲的七零八落的巫师勉强站起来,一同念动咒语。   “不!”纽特想要拦住那些人,但没有魔杖的他晚了一步,四个人的拦截咒语同时向着少女发射。   那团黑雾犹如撞在了巨大的障碍物上,发出轰然巨响,就像是来自地狱里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可她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双方僵持了大约半分钟,那团黑雾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少。   随后,潘多拉恢复了本来的样子,从半空中跌落到地上。   纽特冲上去,连忙将她抱起来。   少女脱力一样紧紧闭着眼,脸色犹如透明,她全身的血色像是一同褪去了一样,苍白又轻飘飘的,就像是一团烟雾,等到太阳出现,就会随着阳光消散。   “她没有杀人,她能控制的住自己,”纽特抱紧少女,手指摸到了箱子的搭扣上,手提箱中的动物像是感知到什么似的躁动不安。他看着灾害司的长官,说,“默然者从来都是受害者。”   长官面无表情地看了他片刻,忽然将魔杖还给了纽特。   “你说的没错,她确实是个好心人。”   哪怕在那样危急的时刻,她也没有杀死任何一名巫师。   “你们即将离开英国么?”他又问。   面对提问,纽特难得的失去了好脾气:“不劳你费心。”   “就算是这样,你也即将救不了她了,斯卡曼德先生。”   长官提醒他。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讲,第四章被锁了……………… 所以下一章还能不能开车就很悬 只想写个huang文的计划失败了……………… 以及这篇文不是BE……写完了再说心路历程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第四章被我砍得好TM尴尬…… 谁能想到我也有尺度超标的一天_(:зゝ∠)_ ☆、第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不是BE(。 但如果有BE爱好者看到这里就可以停了 下章下下章收个尾,就要写完啦! 以及第四章还是被和谐了(。所以这章只能拉灯了 不能开车,很痛苦   目的地的冬天不太冷,尤其是靠近沙漠的地带,炽烈的阳光照射下来,人们只需要穿上秋装便能抵御那点微不足道的寒意。   潘多拉从未见过如此粗粝壮美的景色,岩石和峭壁都是红色的,山势锋利,到处都是长相奇怪的石头。   她和纽特两个人就坐在一块突出的巨大岩石的边缘,双腿垂下去。十几米之下是染了些秋冬灰扑扑颜色的灌木丛,再不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少女晃着腿,在荒无人烟的自然景色里,她更是嚣张到无所顾忌起来。   从箱子里把睡得正香的嗅嗅扯出来,潘多拉举起这团黑乎乎的家伙,使劲儿摇摇。   然后金币掉了一地。   “别睡了别睡了!”少女说,“你看你看,这么大的太阳!”   嗅嗅挥舞着两只短爪子想挣开,金币哗啦啦地响在它肚子上的口袋里。   纽特为她拽了拽披肩,将披风的边缘掖进她的领口里,问道:“起风了,我们先走吧?”   一连三天,自从他们来到了这里开始,潘多拉每天都要来这块石头上坐一坐,一直到日落,才回到旅店里去。   来这里之前,他们再度路过纽约,和一年前没什么不同,仍然很繁华,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纽特看着这一切,站在市政厅站前呆了好一会儿。   这里的回忆并不算十分美好,潘多拉也看得出。   “你说……那个男孩儿就是在这里……”她拽拽对方的袖子,问。   “他当时并没有死,”纽特说了实话,“但是……去了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是不是能活下来,我也不知道。”   说完,他回过头,摸了摸少女柔软的头发。   “不是每一个默然者都会被默默然吞噬。”   潘多拉笑了笑:“但目前为止,没有一个默然者活到寿终正寝。”   纽特的思维收了回来,他感觉到潘多拉靠在自己的肩上,心里动了动,连忙去看对方的脸。   少女睁着眼,眼中神采奕奕的,带着几分笑。   “干什么?怕我睡着吗?”她在男人身上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我现在很精神,不会睡的。”   她在即将离开英国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但是在海上的几天时间中,潘多拉只醒过来两次,大多数时间都在纽特的工作间里昏睡着,在这期间嗅嗅来看过一次,还扔给她了几枚金币;杜戈尔坐在沙发靠背上等她醒来;蒲绒绒毛乎乎地爬了她一身;就连骏鹰也走过来趾高气昂地看了她一眼。   但都未能将她唤醒。   潘多拉像是变成了纽特的睡美人。   只是这位睡美人吻不醒。   “你骗过我。”纽特玩笑似的说,“所以我很怕你再睡那么长的时间。”   潘多拉朝他吐吐舌头:“我还会继续骗你的。”   纽特不止一次地在书上寻找默然者的资料,但由于之前的记录年代久远,而且并不是很完整,导致他找到的可用信息并不多。   但大多数的记载都指向了默然者的危险、不稳定、并且早逝。   在离开霍格沃茨之前,邓布利多也想他说明了这种可能性,而且潘多拉的年纪也已经很大,默默然与被压抑下来的魔法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可平衡不是永久的,如果默默然将这种平衡打破,那么她将会立刻被吞噬。   总之,在大多数人眼中,潘多拉的情况都不太好。   就连船上的服务生也看出来了,并且会称她为“那位脸色苍白的小姐”。   但就在他们即将抵达纽约时,潘多拉忽然醒来了,并且醒来之后,她对之前的事情绝口不提。   不但和纽特在纽约转了一大圈,买了衣服和甜点,还直奔亚利桑那州,说要看看弗兰克究竟在不在这里。   于是便有了他们在红色山石上排排坐的那一幕。   来到新环境的少女精神了许多,她不觉得困了,也不会睡不醒。   “也许弗兰克没有飞来这里。”纽特说,“我不确定它能找得回来,但我知道它现在是自由的。”   等了将近一周后,潘多拉终于被现实击败,她失望地说:“我见不到它了吗?我还从没见过一头真正的雷鸟。”   “会有的,”纽特安慰她,“越来越多的人会知道它,保护它。”   少女点点头,将披风的兜帽戴好,挽着男人的手,朝山下走去。   当两人准备离开红山崖,起身去往另一个地方时,有着灿烂晚霞的天空中忽然响起了莫名的雷声。   那雷声由远及近,刹那间在天空中形成了乌云和风暴,原本被红霞覆盖的天空几乎只用了十秒左右的时间,便有乌云遮蔽天日。   一场大雨正在逐渐酝酿。   纽特看向天空,露出喜悦的表情。   “弗兰克,它来了。”   话音刚落,天空中便有一只巨大的雷鸟俯冲下来,它的翅膀卷起的旋风让大雨瞬间落下。纽特举起魔杖,让它变成一把透明雨伞,遮在两人头顶,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少女,怕雨水落在她的身上。   那雷鸟唳声叫着,在两人头顶盘旋不止。   雨大的有些吓人,久久没有雨水的沙漠终于不再干枯,天地间雨的轰鸣声几乎遮盖了一切生命发出的声音。   潘多拉仿佛可以闻到水落在沙地里然后透出的泥土清香,她伸出手,用手掌接着雨滴。   你知道吗,纽特。   潘多拉想: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雨水恰好打湿了我的手。   她扬起脸,笑容灿烂。   电光把她的面庞照得微微泛白,像是一朵一触即溃的花朵。   纽特把潘多拉抱进自己的怀里,表情悲伤地亲吻她的发顶。   他很怕会有梦醒的那一天。   弗兰克落下来,收起翅膀。   很快,天空再度放晴,纽特收好魔杖,走了上去。   “好久不见,弗兰克。”他伸出手,摸了摸雷鸟的喙与脖颈相连接的部位,“原来你真的找到家了。”   雷鸟展了展羽翼,一副非常愉快的样子。   潘多拉走过去,勾起嘴角,小心翼翼地也想要摸它。   “你好啊,弗兰克,久仰大名,我终于见到你啦。”   弗兰克歪了歪头,十分友好地叫了一声,但它看向少女时的眼神,居然有些忧伤。   “你可以看出什么吗?”潘多拉笑出了声,“你也感觉到我很危险了吗?”   纽特笑起来:“它很喜欢你。”   潘多拉踮起脚亲了对方一下:“我也很喜欢你。”   ……   这一天晚上的潘多拉格外热情,虽然以往也是她主动多一些,但这一晚的她总让纽特觉得有些不一样。   就像是燃烧着的火焰,不计代价的想要将一切焚烧。   少女动情的喘息在他的耳边响起,隐隐带着呜咽,纽特皱起眉,心疼地亲了亲她的嘴唇。   “怎么了,潘多拉?”   他看到对方满脸的泪痕。   潘多拉抱住他,摇了摇头。   纽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本就不擅长这些,但好在行动往往可以比语言更直接,所以他认为,有些话大概也不必说。   纽特抱着怀里的少女,慢慢亲吻她的头发,然后和她计划离开亚利桑那州之后的事情。   “你好像不太困?”见到对方仍然神采奕奕地睁着眼,纽特说,“不累?”   “有点吧,”说到这里,潘多拉揉揉眼睛,忽然坐起身,对着纽特笑了一下,“不过有一句话我必须要在今天说。”   纽特愣住了,他下意识忧心地说:“以后也可以。”   “就在今天吧,我等不及了,”潘多拉说,她伸出手,捂住了纽特的耳朵,将本就安静的夜晚隔绝得更加安静,“纽特,我爱你。”   少女说。   纽特读出了她的唇语,那一瞬间,大概是太安静的缘故吧,他感觉到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血脉之中,像是有什么感情即将呼之欲出。   他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来。   过了片刻,他笑着问:“为什么不让我听到?”   潘多拉沉默了一会儿,再看向他时,她的表情陡然忧伤起来。   “因为下一句咒语,你一定要听得很清楚。”   说完,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少女手中的魔杖竟然对准了纽特。   “对不起。”   “……潘多拉?”   少女的吟唱咒语声音响起。   然后红光一闪,男人被咒语击中,倒在了床上。   潘多拉看着纽特安安静静闭上眼睛的样子,放下魔杖,从床上跳了下来。   她把被子给对方盖好,把魔杖放到他的枕边。   昏迷咒并不能持续很久,起码她的是这样,但足以让她跑到对方找不到她的地方。   想到这里,潘多拉迅速将衣服穿好,打开箱子跑了下去。   一早准备好的饲料放在工作间里,她先是把一些动物喂好,另外一些喂食时间间隔较短,于是她把铁桶码整齐,摆在地上,方面纽特用的时候拎起。   再度跑上去的时候,纽特仍然在昏睡着,卷翼魔和皮克特落在他身上,显然十分不满少女的举动,尤其是皮克特,龇牙咧嘴着,简直要张嘴骂人了。   “我走了,他就最喜欢你了,有什么不满意的?”潘多拉吐吐舌头,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鬼脸。   等到她完成所有事情,披上外套时,忽然觉得脸上凉丝丝的。   潘多拉的脚步顿了顿,随后满不在乎地用手抹干净。   她没想到会越抹越多,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来,简直像是弗兰克在她脸上下了一场雨。   再哭就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她回头朝房间里拖着哭腔大喊了一句:“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扭头冲了出去。   就像是情人之间闹别扭了一样。   都到这种时候了,自己还在装。   潘多拉简直想要大哭出声。 ☆、第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看BE的停在这章也毫无违和啊哈哈哈哈(。 还有一章,写不动了明儿再说吧…… 另外这篇一定是HE啊大家不要害怕 我双更了,长这么大头一次,双更了 啊,纽特使我勤奋 想把小雀斑的所有角色都嫖一遍,太美味了【抹嘴 爱你们!!!开心!!! 还有我不知道嗅嗅会不会叫(。只是觉得这么令嗅愤怒的事情 它会骂出来吧(。   潘多拉觉得自己一直很倒霉。   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变过。   在她还不懂事的时候,曾经因为自己魔力的波动,震碎了家里的玻璃。不仅如此,她还会随着心情破坏掉威胁到自己的事物。   有时候是人。   她出生的地方曾经被塞勒姆审判案波及过,就算时间已经过去了几百年,可人们对于巫师的抵触与厌恶,并没有比当年好多少。   所以她变成了父母家人乃至邻居眼中不详的孩子,她成了恶魔。   哪怕这些人连恶魔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养父母救了她,那么现在她可能已经去见梅林很多年了。   “不过见梅林有什么不好?”潘多拉嘀嘀咕咕地说,“总比现在天天提心吊胆要好多了。”   ……   早晨的风雾散去,红日从海上升起,潘多拉终于看到了海岸线上的另一个码头,她离那里很近了,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到。   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她整个人蜷缩在清晨冰冷的空气中,坐着,石头一样望着远方。   她怕被找到,所以只能一直走下去,但至于究竟要去什么地方,潘多拉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   曾经她觉得霍格沃茨是她的归宿,但后来,她发现并不是。   再后来,她觉得纽特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同样的,她也很乐意让纽特把她所在的地方当作家。   只是很可惜,她这个家并不能存在很久。   “我真是太倒霉了,”潘多拉靠着甲板上的围栏,任凭海风将她的头发吹拂向后,“既不是正常人,也不是正常巫师,喜欢谁了也不能一直在一起,而且不知道哪天就会死掉,”她眼神放空着自言自语,“纽特如果发现我跑了,肯定会很伤心吧。”   不过还好他不会生气,潘多拉想,那个傻瓜他才舍不得生气。   会生她气的估计就只有嗅嗅了。   少女摸摸自己的背包,里面的金币哗啦啦响。   反正那家伙会再把自己的窝打扮的亮晶晶的,也不在乎这点钱,这么想着,将嗅嗅半个窝都搬空的愧疚好像消散了一点了。   潘多拉捏捏自己的脸,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红日昭昭,海面上一片风平浪静。   再有两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潘多拉知道自己又苟延残喘地活过了一年,并且还知道,自己之前和纽特约定好的那些事情,现在都不算数了。   ……   渐渐地,甲板上的人多了起来,人们见到难得的好天气,纷纷走出船舱,在甲板上交谈喝咖啡。   潘多拉仍然待在船头的角落里,一个人霸占着双人座位。   “小姐,这里有人吗?”   没多久便有人上来攀谈,在游轮上,最不缺的就是单身的人,更不缺需要被保护的姑娘。   显然,潘多拉的样子就是一个亟待保护的姑娘。   她看了对方一眼,男人的年纪大概有三十多岁,穿着得体的长大衣,风度翩翩的,看样子是个不缺钱的人。   潘多拉随便点点头,表情恹恹,一丝交谈的欲望也没有,任凭他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那人刚一出现,少女就在心里迅速将他和纽特比较了一番。   脸没有纽特好看、身材不如纽特好、连穿长款大衣都没有纽特那么挺拔动人,于是潘多拉撇撇嘴,别开了头。   纽特那么好,全身上下哪里都好,可自己还是离开了他。   “你是一个人出来旅行吗?”没一会儿,那男人又开口了。   潘多拉看他一眼,点头:“和未婚夫吵架,然后跑出来了。”   “吵架?”男人笑道,“那他可真是没有绅士风度。”   少女嗤笑了一声,毫不吝惜地露出自己桀骜的那一面。   穿着火红色风衣的潘多拉黑发黑眼,面孔雪白,在船上与她搭讪的人并不少,但总被她蛮横地推开。   这几天她表现的就像是个出身矜贵而被宠坏的小孩子,却不知道那个唯一宠着她的那个人,也像是别人一样被她亲手推开。   想到这里,潘多拉有些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眼前这个麻瓜仍然不知疲倦似的找她攀谈,问她的年纪、出身、读过书没有、未婚夫是什么人什么地位。   毫无礼貌、得寸进尺,一点没有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稳重。   潘多拉在心里冷冷地想,要是她想,她能炸了整条船。   不过少女也只是想想罢了,她没做过什么坏事,这些年连伤人都没有过,更不要说把这条船上的人统统扔进水里。   再者说,这不是铁达尼号。   而撞上冰山后那个能救她的人,也不在这里。   潘多拉的思维陷入了死循环,在船上的这几天,她没日没夜的想念纽特,想念他的怀抱、温度、亲吻。   她不由分说地进入纽特的生活,甚至不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就让他接受自己,她那么自私,他竟然也没有放开她。   潘多拉看着远方,叹了口气。   在箱子里时,纽特曾说过,他在纽约的一个可以摄神取念的朋友告诉他,他需要一个给予者,而不是索取者。   但当他这个给予者做的已经足够完美时,他得到的,仍然是少女无穷无尽的索取。   等她索取到自己良心发现时,她的逃跑又成了一种新的伤害。   潘多拉也不想的,只是她控制不住。   被雨水灌溉过的人,不可能再忍受荒芜了。   哪怕她生来就该荒芜。   当男人再度沾沾自喜地吹嘘起自己在大洋彼岸壮大的贸易生意,并且告诉少女并不是一辈子都要浪费在一个男人身上,自己也不错时,潘多拉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   少女的瞳孔黑漆漆的,泛着和普通女孩子不一样的,有些类似于野兽的光芒。   “抱歉,先生,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她的语速飞快,像是早就背好台词那样,一连串地说了出来。   “我的未婚夫,绝非您想象中的那种人,他非常英俊、绅士、博学、睿智。并且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乌克兰铁肚皮你知道吗?那种喷出的火焰有180摄氏度的龙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上一面,但是在你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我的未婚夫已经连同他的伙伴们与它战斗过了。”   潘多拉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看着目瞪口呆的男人,继续说:“如果你的口袋里没有一个叫皮克特的护树罗锅,箱子里也没有一只准备找我寻仇的叫嗅嗅的家伙的话,我劝你不要再和我说话了。还有,找女生搭讪之前,先找找自己手里的卷翼魔在什么地方吧,不然你穿得再好看、再得体,也不是一!个!绅!士!”   说完,她站起身,露出矜持的微笑,牵起裙摆,行了一个笨拙的宫廷礼节。   “日安,再见。”   ……   纽特醒来时,外面天光大亮。   他睁开眼,昏睡带来的迷蒙似乎只在他的瞳孔里经历了一瞬,随后他翻身坐了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沉默了很久。   关于潘多拉的决定,他其实早有察觉,以少女的性格,她不会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之后仍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也不会非要来亚利桑那州看弗兰克一眼,就像是必须完成什么似的。   纽特拿起魔杖,放在心口处,用力按了按。   他冷静了一会儿,决定先去楼下问问那个少女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但就在这时,皮克特从他的衣领上跳下,站在桌子上,叉着腰,龇牙咧嘴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她走的时候和你说话了,是不是,皮克特?”纽特问,他的表情仍然很温柔,带着点易碎的伤心。   那个平日里习惯了他的温柔的人,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皮克特想了想,点点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她不会再回来了,是不是?”   这一句,纽特不知道是在问护树罗锅,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当他准备下楼时,箱子里忽然传来了疯狂的抓挠声。   打开箱子一看,嗅嗅俨然已经是一副杀红了眼的样子。   “你又想出去了?”纽特问它。   嗅嗅不被理解地崩溃大叫,兜里的金币哗啦啦直响。   它那样子显然是在说“家里遭贼了!”   纽特像是忽然明白什么似的,表情有些复杂。   然后,他又露出了以往那种从容的,不慌不忙的笑容。   “是这样?她拿了你的钱?”他推测着,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我们该怎么办?不然去找她要回来?”   反正……他的环球旅行也不需要任何起点和终点。   那就去找她回来吧。   纽特在心里做了这个决定。 ☆、第十二章   《神奇动物在哪里》一书于次年出版,一经发售,便在巫师中广为流传。   在这本书畅销的第二年,纽特才从纽约回到伦敦。   因为答应了朋友们他会把新书带来,所以在寻找潘多拉的过程中,他又回到纽约,然后见到了已经恢复傲罗职位的美国巫师蒂娜,也见到了开着一家面包店,生意蒸蒸日上,并且已经有了漂亮女友的雅各布。   他的女友就是蒂娜的妹妹奎妮。   那个漂亮的金发女孩子辞掉了魔法国会中的工作,跑来面包房为雅各布帮忙,两个人一起打理这家店,渐渐地,这家面包房被很多纽约人知道,就连相对较远的几个州的人也会驱车过来买一只橘肉面包。   四个人时隔两年再度聚在一起时,没有默默然,也没有满纽约四处乱窜的魔法生物,面包房早早地打了烊,他们围坐在餐桌前,等奎妮下厨给他们做晚餐。   就像是当初在她和蒂娜那间小小的公寓里一样。   “斯卡曼德先生,”金发的女孩子感觉到男人走过来,笑眯眯地说,“你来帮我了吗?那么可以帮我把食用油递来吗?”   奎妮在用锅铲和灶台,这可真是稀奇。   “不用魔法了?”纽特忍不住笑了,问她。   “不用啦,”奎妮一本正经地解释,“我现在和麻鸡们在同一家店工作呢。”   她回过头,冲着纽特眨了一下左眼。   “雅各布以为瞒我瞒得很好,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奎妮转过身时,目光恰好落在男人灰蓝色的眼睛里,看了他几秒钟,她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去,像是谈论起天气风景一样,对男人说:“斯卡曼德先生,你近两年,过得很充实啊?”   纽特一愣,被戳中了心事。他下意识退了一步,撞在立架上。   最上方的一罐蜂蜜晃了晃,落下来,眼见着就要砸到地上,但是就在触及地面的一瞬间,居然稳稳地停住了。   然后,蜂蜜罐缓缓上升,最终落到纽特的手里。   “不要紧张,如果你不想让我读到太多的内容的话,你可以放松些……”话音未落,奎妮皱起眉,无奈地说,“很抱歉,我似乎,已经全部读完了。”   纽特轻轻舒了一口气,摸摸鼻子,露出一个带着几分羞涩的笑容。   “确实很充实。”   先是谈恋爱,后是找老婆,期间还出了一本在全世界范围内热销的书,论起充实,恐怕没有几个巫师能充实成他这个样子了。   “你爱上了一个默然者?真是有趣的经历,”奎妮将盛放着牛排的盘子递给男人,“但是她离开了你,为什么呢?”   接过盘子,纽特点点头:“是的,我在找她。”   至于原因,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过奎妮显然是明白了。   “斯卡曼德先生,你好像和两年前不一样了。”金发女孩抬起眼,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脸颊上的酒窝盛满了笑意,“看起来,那个默然者很好?是她改变了你。怎么,比丽塔要好吗?那是肯定。但是,她比……我姐姐也好?”   问完她不等纽特回答,又翩然转过身,准备起汉堡来。   纽特没回答她。   潘多拉好不好?他觉得对方已经不是用好或是不好就能概括的了。   世界上只有一个潘多拉,她可不单单是好。   “嗯,这样看起来,她好像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不过……你怎么会允许她离开呢?毕竟你那么想念她。”   奎妮自言自语似的问。   纽特端着那盘香气扑鼻的牛排,沉默着。   是啊,他那么想念她。   ……   潘多拉在两年之中走了不少地方,大多都是纽特曾经去过的,在那里她见到了很多神奇动物,并且对照着那本书,她竟然也像模像样的帮助起它们来。   和她同年在霍格沃茨读书的那些同学,在毕业后有的进了魔法部,有的回归了麻瓜生活,她知道的那些,大多都活得不错。   在这期间,她也和邓布利多教授通过一次信,为了不被发现,她叮嘱教授一定不要和纽特说她来信过。   而邓布利多却在回信中说,就在收到她的信的前一天,纽特刚刚从霍格沃茨离开。   潘多拉说不上自己是失望还是有些庆幸,盯着那封信,她觉得她自己好像和对方又一次错身而过了。   那天,她迎着峡谷的温热的风站了很久。   其实她原本对神奇动物没太大兴趣,因为纽特喜欢,所以爱屋及乌的,她也就慢慢喜欢上了。   在与那些动物相处的过程中,潘多拉渐渐明白了生命、自然、能量三者应该如何相处,她还发现自己愈发像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每天就是和动植物打交道,心情平静,完全不像个默然者。   她想,如果这时候再回到霍格沃茨,分院帽肯定会为他当年的走眼感到抱歉。   回到原住民的家中,潘多拉先和家里的小女儿打了招呼。   这一家好心人都以为她是动植物专家,毕竟现在的潘多拉看起来,和一个风尘仆仆的科研人员没什么区别。   两年多的时间,她不再和以前一样看起来十分孱弱,她晒黑了一些,不过十分健康,能跑能跳,性格开朗。   此时,这家人的小女儿眼中正含着泪,委屈地看着被踩坏的积木。   “哥哥坏!”   她说的正是这家的大儿子。   潘多拉凑近了一看,很多零件的连接处都断掉了,看样子这一脚不轻。   她笑嘻嘻地伸出手,蒙住了小姑娘的眼睛。   “姐姐现在帮你修好啊。”   说完,她抽出外衣口袋里的魔杖,对着积木一点,那些已经碎裂的木头瞬间被修复,甚至还还原成了小姑娘搭建出来时的样子。   然后,潘多拉放下手,拍了拍小姑娘的头。   “好好玩吧,我先上楼啦。”   她攥紧了自己的魔杖,背起手,跑回了自己所住的阁楼。   这柄新的魔杖是她托邓布利多教授从对角巷买的,然后寄到她当时所在的镇子上,在没有纽特的日子里,潘多拉尽力学习如何当一个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巫师,并且经过两年努力,那些当年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攻克的咒语竟然都变成了随她使用的生活中的工具。   而在这两年中,她也没有再失控过哪怕一次。   虽然默默然仍然存在,并且永远不会消失,潘多拉也仍然囚禁着它,和两年前没有差别。   但她不会屈服,也不想贪图短暂的和平。   她想,在那个日子来到之前,她一直都是战胜着默默然的。   ……   不知道是第几次梦见她。   这一夜,潘多拉又不请自来,深夜入梦。   她就像当年在霍格沃茨时那样,坐在纽特的腿上,面庞上挂着明媚又带着几分勾引的笑容,揪着男人的领带,深深亲吻他。   纽特紧紧搂着她细瘦的腰,想问一句“这么多年,你去什么地方了”。   但他却问不出声。   梦里的纽特说不出话来。   潘多拉也不怎么说话,她满含着笑意的眼睛盯紧了男人,像是个真正的无忧无虑的十七岁少女一样,用手指摸摸他的嘴唇,嘉奖一般,郑重地再度亲吻了一下。   “纽特,要下雨啦。”   少女轻轻地说。   纽特睁开眼,一室漆黑。   他反应了一阵,才想起自己已经从纽约回来,现在就在伦敦。   梦里的潘多拉虚幻又真实,表情丰富,笑容明媚,声音就真切地响在他耳边,导致醒过来的那一瞬间,纽特以为自己还在两年前,还在少女睡在自己身旁的那段时间里。   窗外雨声大作,纽特将窗子关好,重新躺回去。   枕着雨声,但他睡不着了。   潘多拉也睡不着,她在地方靠近赤道,经历了几个小时的野外工作后,她想要休息一阵,但是躺在床上,却热得怎么也合不上眼。   赤道附近虽然多雨,但雨后的凉爽永远维持不了多久。   既然睡不着,潘多拉又翻身坐了起来,翻开纽特的书,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准备读书。   那书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她的笔记,她把实战经验中总结出的东西记录在每一只动物的简介旁边,有时还会写一写她的心情。   简直比她读书那会儿还要认真。   因为睡不着,于是潘多拉再次开始读这些她早就背熟的内容,并且猜测着纽特记录下这些动物的种种特征时,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   这么久的日子以来,她都是这样过的。   ……   没几天后,潘多拉接到了一个消息,盛产着护树罗锅的一个小岛上即将迎来一场巨大的暴风雨,也许那些沿着树生长的小家伙们需要帮助。   而她本就有启程回到欧洲的打算,于是没再做过多的停留,潘多拉告别了这一家人,踏上了返回的路。   这两年她很少回到那边去,一是怕碰到纽特,二是她曾经的那些回忆并不好,不回去,大概就能离自己的过去远一些。   坐在船上时,潘多拉一直惦记着纽特的情况。   他的书开始畅销之后,这个博学又有些内向木讷的人成了很多巫师口中的智人、学者,甚至有些女巫师们开始猜测他的样子,并且笃定地说,纽特斯卡曼德,一定是一个温柔的人。   对此,潘多拉十分有发言权。   纽特当然温柔。   他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而且他温柔的地方多着呢,其他人只知道一小部分。   想到这里,潘多拉不禁有点得意。   不过,从她一个人的赫奇帕奇学长变成巫师界的大众情人,对于这件事,潘多拉或多或少有些郁闷。   她也想过,也许下次再见面的时候,纽特已经牵着老婆抱着孩子了。   不过转念一想,能不能见到都要另说,至于他是否成家,是否有了喜欢的人,那都不在潘多拉目前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   纽特仍然在魔法部工作,他为了神奇动物们不断地继续收集资料、实地考察、亲自喂养。   而皮克特仍然待在他的衣领上,已经巩固了一人独宠的地位,面对时不时挑衅的贪财鬼嗅嗅,皮克特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口水。   ……   “你好像一开始也并不喜欢她?”   在纽约的那天,吃过晚饭之后奎妮站在碗筷前,忽然对纽特说。   “后来怎么喜欢了呢?是色令智昏?”她笑眯眯地问,充满善意地调侃他,“我真想看看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子。”   纽特想了一下,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   那是在船上拍的,潘多拉靠在纽特的肩上,后者侧着头看她,两个人合影的姿势很亲密,男人的表情也十分温柔。   虽然照片没有颜色,可仍然能看出少女从身体内部向外透出的疲惫和憔悴。   只是照片上的她在尽力地笑,非常张扬。   “她真好看。”奎妮毫不吝惜地夸奖潘多拉,“怪不得你会那么喜欢她。”   纽特想了想,笑了。   “她……很好,特别的好。”   这个本就不善言辞的人像是下一子找不到形容词了似的,只会重复一个好,说了两遍后,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纽特低着头,羞涩地用手指摸了摸照片上少女的脸庞,说:“我很爱她。”   奎妮有些惊讶,记忆中,这个男人从不会说如此直白的话。   “看来你真的很爱她。”   “是。”纽特点点头,“你应该读得出来。”   奎妮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   “那,就祝你找到她啦,”她甜甜地一笑,结束了两人的对话,然后挽起雅各布的手臂,真挚地说,“你一定会找到她的。”   ……   看出皮克特有些不对劲的蔫头耷脑,纽特将它从衣领上摘下,放进上衣的口袋里,然后拎起手提箱,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窗外阳光大好,春日明媚地铺了他一身。   纽特也露出笑容。   他应该是快要找到她了。   ……   到达小岛上时已经几天后的傍晚,海上并不风平浪静,因为大雨的缘故,船身摇摆不止,巨浪拍击着,天地间都是轰隆的响声。   是潘多拉一直在船舱中稳住船身,他们才得以平安到达岛上。   登岛的时候,已经有一些巫师在保护那些护树罗锅了,潘多拉和他们都不太熟悉,只知道这些人大概都看过纽特的那本书。而且大多数人身上都流淌着那种奇异的温和的气息,如果潘多拉没猜错,他们应该大部分毕业于赫奇帕奇。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很开心。   半空中雷雨大作,潘多拉抽出魔杖举在头顶,看着雨滴落在伞面上再滑下来,将她和雨之间隔绝出一片小小的天地。   那把透明的伞替她遮风挡雨着,一如当年在亚利桑那州。   不过很快她就坚持不住了,因为除了雨之外,还有风。   雨能挡,风挡不住。   抖抖衣服上的水,潘多拉迅速找旅店老板定了房间,虽然她到的有些迟了,可是并不妨碍她来这边走一趟换换心情。   她想,既然已经踏上了欧洲的大陆,如果有时间的话,她愿意回霍格沃茨再看一眼。   这次的暴风雨来的虽然迅猛,但离去的也很快,大约两天之后,暴风就移动去了别的地方,只剩下一点点乌云和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潘多拉在这两天只出去过一次,还带了一只护树罗锅回来。   这些小家伙原本生性害羞,不大喜欢与人多接触,纽特衣领上的那只黏糊糊的算是个变异品种。   但这次潘多拉遇见的,却和那只有几分相似,不仅粘人,而且脾气不好。   “你也叫皮克特吗?”她勾起嘴角,问,“我认识一个叫皮克特的,比你还恶劣。”   护树罗锅吱吱乱叫,长手长脚的,气得像个马上就要自焚的火柴。   “切,你还别不服气。”   说着,潘多拉用指头推了它一个踉跄。   “就你这个脾气啊,在一般默然者面前也就活20分钟吧。”   护树罗锅不怕虎,挥着手就要上来拼命。   潘多拉嘻嘻哈哈地逗它,一翻身,爬上了她的房间的窗台。   推开窗户,她让雨水落在自己的掌心里,凉丝丝的,驱赶走了她从赤道附近带来的燥热。   把不相干的东西都扫到地上,她将书和笔记本摆上来,借着被乌云遮挡住的阳光,潘多拉倒觉得心底无比踏实。   这地方的空气好像伦敦、好像霍格沃茨。   好像下一秒钟,就能看到纽特拎着手提箱从远处走来。   ……   如同幻觉,就在潘多拉盘着腿靠着窗子胡思乱想时,看到一个人,远远地,撑着伞走来。   他走得很慢,就算是在雨天里,也不慌不忙的,带着一份天生的从容不迫。   他穿了一件长风衣,是潘多拉熟悉的、典型英国人的打扮。   就连那条领带,也是她无数次清晨给对方打在过领口的。   她紧紧靠着玻璃窗,就连护树罗锅在她身边抗议般地挥手也被她视而不见。   那是纽特。   想到这个名字,潘多拉不知是先遮住脸好,还是先破窗而出比较好。   她极其紧张地看着对方,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一瞬,对方就不见了。   潘多拉很怕眼前的纽特是个幻觉,但又怕他是真实的。   毕竟她跑了两年。   纽特走到了她的窗下,垂着眼睛,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他如果再走一步,就将走过她的窗前。   潘多拉捂住嘴,她怕自己喊出声,更怕自己哭出声。   她咬着自己的胳膊,生怕哽咽声太大,被他发现。   然而在她满脸的泪水里,那个撑着伞的年轻人忽然抬起了头。   仰着伞,看向她。   一如两年前两个人在霍格沃茨相遇时那样。   彼时的少女穿着魔法袍和短裙,美丽而氤氲,就像是英国淅沥的雨。当时的她目光锐利,毫不遮掩好奇心。   但这一年的潘多拉,身上忽然充满了活人的气息。   纽特笑了起来,他毫不意外自己会在这里见到她。   也毫不意外她会在看自己写的那本书。   随后,纽特收起了伞,在雨中张开手。   潘多拉没给自己哪怕一秒的犹豫时间。   她扔下书,推开窗子,直接扑了下去。   然后被对方牢牢接住。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啊写完了!爱你们! 打个广告,下篇文↓ 不知道代码能不能成功,不成功也不要笑话我…… 大概下周开始连载,已经存了二十来章了 还有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点个作……收? 好害羞啊哈哈哈哈你们愿意点就点吧(。 啵啵你们! 哦还有说好的原本结局! 其实前几天聊结局的时候,我和阿强是这样说的。 我:我原本是打算写小潘临死之前跑了,然后纽特把出版的书送去给蒂娜,两人在小潘离开的两年后准备结婚,后来再去亚利桑那州,发现了小潘留下的痕迹,她还没死,然后完结 阿强:你这个太虐了吧?简直不要脸 所以我就没写……………… 这个结局还是挺好的,谢谢大家哈哈哈,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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